嗣面色一苦,稍显踌躇,高保融眉眼一低,不悦道:“梁指挥使可是怕死,不敢上阵了?”
梁延嗣大惊,扑倒在地下拜:“非也!若标下一条性命能解江陵之围,大王尽管拿去,只是……”
投降认栽的话梁延嗣说不出口,支吾半天,眼见着高保融将要暴起,还是孙光宪接过话头,解释道:“还是老夫来说罢!”
“荆南军虽有一战之力,但却没有取胜之望,何况除了郭宗谊,还有个安审琦在一旁虎视眈眈,安审琦可是一位沙场宿将,大王莫要忘了,先王就是败在他的手上,才郁郁而终。”
高保融沉默,他的父亲高从诲对外称是病逝,但真正情况也只有他们这些儿子和荆南的几位大员知道。
“为今之计,大王不如明哲保身,以免这太平了几十年的江陵府再遭涂炭,为百姓计,为大王计,战,都不是上策。”孙光宪继续循循善诱。
高保融虽心有不甘,但也有些意动,踌躇一阵,他目光闪烁,担忧道:“若郭宗谊能善待荆南二十万百姓和高氏宗族,本王开城投降自无不可,只是……”
孙光宪一听,忙接道:“臣愿为使,与郭宗谊和谈。”
高保融却是摇头:“先生乃本王臂膀,不可轻动。”
孙光宪只得作罢,梁延嗣却起身道:“标下有一侄,与郭宗谊有旧,若大王不疑,可遣他为使。”
高保融自然不疑,他现在只恨自己与郭宗谊没有交情,否则他早就亲往敌营,负荆请罪去了。
“当真?”高保融惊喜道。
梁延嗣点头:“标下之侄名唤八郎,本是荆南水军都头,天福十二年(947年)随先王攻襄州,受伤流落在外,后北上行商,征为镇宁军士,去岁平楚,方得归家。”
“那就授令侄为刺史,遣以为使!”高保融拍板道。
次日,顶着个刺史虚职的梁八郎,愁眉苦脸上了路,至郭宗谊军营,通报道:“镇宁军都头梁八郎,请见大都督。”
时郭宗谊正与众将议事,得人通禀,他立马记起此人来,猜是高保融的使者,当下命道:“传!”
军议稍停,众将鱼贯而出,不多时,一身绯袍的梁八郎领着几个荆南官员入帐。
“标下拜见大都督。”梁八郎纳头便拜,身后几名荆南官员一惊,也急忙(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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