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闭口,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梁延嗣是个武人,很纯粹的武人,哪怕覆灭就在眼前,也不愿背信弃义,另投他人。
吕端突然心生敬重,思衬片刻,他开口道:“梁将军,易有一策,兴许能避荆南覆灭之灾。”
梁延嗣喜出望外,他就等着吕端这句话呢,当下他起身长鞠到底:“某深知大势不可逆,但哪怕能为荆南宗祀再续上十年香火,某也感激不尽。”
吕端急忙将他扶起,胸有成竹道:“将军放心,某这一策,能助荆南再谋两州之地,届时别说十年,便是三五十年,也不在话下。”
梁延嗣惊喜万分,连忙将吕端请到主位坐下,又喝退廊下仆从,拜倒在地:“请先生赐教。”
“易必知无不言,还请将军起身。”吕端道。
梁延嗣摇头:“先生说完某再起身不迟。”
梁八郎见大伯都行此大礼,哪里还坐得住,也急忙跪在一旁,满腹狐疑,这吕端打的是什么主意,怎么想着还给高赖子家续命了?
吕端见梁延嗣如此态度,也不再客套,开门见山,分析起来:“荆南自高季兴向李嗣源索要夔、忠二州未果后,领土便再无寸进,如今天下诸国,所辖最小者莫过于荆南。”
“而今楚地生乱,已有数年,高保融却袖手旁观,坐失良机,实在是鼠目寸光,且不见南汉已连下楚地十数州?这与荆南临界的朗、辰二州,目下皆无主,高家何不取之?”
这话说到梁延嗣心坎里了,他连连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是,某也曾向大王进言,却被一干佞臣骂了回来,大王也根本无心进取,只知沉湎酒色,坐吃山空,先生有何良策,能劝得动大王出兵,攻取朗州?”
“夏虫不可语冰,所以不必谏高保融。”吕端深深道,“要去劝高保勖,只要他愿意向其兄进言,那荆南出兵便十拿九稳了。”
梁延嗣摇头道:“休郎自是有此想法,但荆南位处国中,三面临敌,远的巴蜀且先不说,那隔江而望的襄州安审琦,便不是好相与的,休郎怕一旦出兵朗州,安审琦会趁虚而入,届时首尾不得相顾……”
吕端闻言哈哈大笑:“真是杞人忧天!”
梁延嗣一脸不解,问道:“先生此言何意?”
“眼下不就有一个天赐良机吗?荆南众臣为何视若无睹呢?”吕端轻笑道。
梁延嗣略略一想,迟疑道:(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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