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眼判断出他的伤口是枪伤,甚至能条理有序地帮他做好前期清洗和止血工作光凭这一点,他就不觉得津木真弓是什么一窍不通的小白兔。
“身为一个侦探,我能知道枪伤长什么样是我了解过验尸的基本知识,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
津木真弓现在无比感谢自己此刻这个身份反正二次元世界的侦探是全能的。
“这就快进到验尸了吗”安室透叹了口气,“虽然我也不介意你把我当尸体对待。”
“这种时候你为什么还能抖得了机灵”她捏着药剂的手都在抖。
“因为这只是小伤。”
他干脆地探身,将她手上的药剂拿了过来“别再抖了,搞到一瓶不容易,别砸了。”
津木真弓一时无语,“你们是这么定义小伤的”
“死不了的都是小伤。”他一幅十分无所谓的语气,甚至还在笑。
津木真弓
“但你再磨蹭下去,我的伤口就要拖成重伤了哦。”安室透眨眨眼。
“你现在就是重伤。”
津木真弓叹了口气,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走了过去。
“那、那如果我把你弄死了”
安室透笑出声“我保证变成鬼也不会”
见津木真弓瞪着他,他缓缓接口“来找你麻烦。”
“谢谢,一点都没起到安慰作用。”
“那我发誓行不行”安室透有些无奈,没想到有一天还要哄着别人来给自己治伤。
津木真弓犹豫了一下,“那你对着你们警察手册上的樱花发誓”
安室透忍住自己的笑意,“好,我发誓。”
这发誓当然是没用的,津木真弓也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心里安慰而已,她终于坐到床边,拿起针剂。
安室透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微凉的发丝入手,让他缓缓一笑。
“别怕,按我说的做。”
津木真弓不得不承认,伤者本人的鼓励比她给自己灌一百碗鸡汤都有用,她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颤抖的手。
“好吧,开始。”
“左边,再左边,过了,右边老实说,在今天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手臂上静脉应该挺明显的”
“你最好看着你的肤色再说一遍。”
“虽然刚刚已经打过了止痛针,但是你这动作已经大到我听到镊子划过我伤口骨骼的声音了。”
“太黑了”
“伤口和我的肤色有什么关系”
“我是说房间里的灯光”
“你知道医学界一首经久不衰的黑童谣吗”
津木真弓正秉着呼吸拿着消过毒的镊子给他取弹壳,甚至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什么”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割腕静脉割动脉,一动不动真可爱。”
津木真弓快崩溃了“这种时候你为什么还能说这种冷笑话啊”
而且这家伙为什么会自诩是小“白”兔是她对“白”有什么误解吗
“不是冷笑话,你快割到我动脉了。”
津木真弓
“虽然但是,我能申请缝合伤口的线别打蝴蝶结吗”
一场“手术”做下来,津木真弓看上去比伤者安室透本人还惊吓过度。
她长松一口气,寒冬腊月的天气里,紧张得浑身上下像是刚从水里拎出来一样湿透,连带着脸上防菌用的口罩都已经浸得湿了一层。
她几乎哀嚎着倒在床上,还好还记得避开安室透身上的伤口。
止痛针的药效还没过,安室透看上去很淡定,伸出还算完好的另一只手臂,伸手把她捞了起来,避着上身的伤口,虚虚地按在怀中。
“辛苦了。”
仿佛劫后余生的脑袋并不足以支撑津木真弓意识到对方做了什么,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似乎正靠在一个温暖的怀中,手机的铃声正在疯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