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轮廓一闪而逝,是润白无害的颜色,却让人瞳孔骤然紧缩。桓宣一个箭步奔到近前。
听见心跳砰砰的响声,头脑开始发热发胀,那简陋的帷幕只是一块从房梁垂下来的布,挡住了,又什么都没挡住,透过边缘看见微微颤抖的裙角,眼前依旧残留着方才的所见,柔软的曲线,润泽的肌肤,从前他并不是没有窥见过边际,但都不及此时的冲击。
让人呼吸快到极点,头皮发着胀,让人明知道她怕,听见了她的阻拦依旧不管不顾地冲进去,一只脚踏进帷幕,她惊叫着缩成一团在角落,衣衫凌乱着遮住春光,喉咙一下子干涩到了极点,渴,要水,很多水。
喉结动了动,桓宣开口“绥绥”
声音喑哑到了极点,自己也觉得不对,连忙停住。
傅云晚抱着胳膊缩在角落,只是间废弃已久的陋室,遮不住外面的风,也遮不住他灼热的目光,他铁塔似的矗立在身前,带来的阴影劈头盖脸压下来,让人呼吸都不能,嘶哑着喉咙语无伦次“出去,你出去呀”
桓宣猛地转回头。要调动最大的意志才能控制住自己没有再转回来“别怕。”
傅云晚鼻尖一酸。他跟她说什么别怕她眼下最怕的就是他。“你出去,出去”
桓宣深吸一口气,转身。
想说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迈出一步站在帷幕外,极力压住沸腾的欲念“你别怕,我不进去。”
里面窸窸窣窣,她没有回应,只忙着穿衣。角落里点着一支短烛,于是她的影子便拖过来映在那块简陋的帷幕上,一举一动都成剪影,桓宣目不转睛看着,到此时才突然想起自己的来意,连忙将怀里的药膏掏出来“给你。”
扬手掷进帷幕,啪一声落在裙子上,惊得傅云晚一个哆嗦,刚要系住的裙腰又散开,慌张着去抓。那小小的药盒沿着裙摆滑落,盒盖摔开了,露出里面淡黄色的药膏,突然便明白是给她涂伤用的,原来他不是无缘无故闯进来,是猜到她腿上可能有伤,给她送药来的。
傅云晚抖着手捡起来,想涂又不敢涂,他还在外面,高大的身影拖在地上露着半边,让人不由自主地恐惧。鼓足勇气叫他“你,你先出去。”
“我给你守门。”桓宣盯着帷幕上的影子,她捡起盒子了,接下来是该涂药了吧血一下子又热起来,她自己涂不方便吧,要不要帮她一把
傅云晚顿住了,恐惧下去了些,此时委屈更多。要他守什么门除了他,还有谁会闯进来。带着点气恼应了一句“谁要你守你出去。”
谁要你守门,谁要你二话不说把人带到这地方来,不许回去,不许见谢旃,假如是谢旃陪着她这一路,必定不会这么待她。
桓宣满心的热切都被这硬邦邦的一句堵回去,有点着恼,两腿只是站在原地不舍得走。隔着帷幕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就连方才也不曾看见什么,她谨慎得很,听见动静时就已经掩住了。但就是不舍得走,盯
着帷幕上的影子看了又看,她现在是不是开始涂了刚开始骑马的多半会磨到大腿内侧,那里
头脑有些发飘,蓦地想起前几天握着她给她暖脚,那举动可比现在亲密多了,可她并不曾反对,也不曾对他生气。为什么现在就不行呢思绪混乱着,看见帷幕上的影子弯了腰坐下,现在是小小一团了,背对着看不见,她在解衣了吧,开始涂了吗手指摸上去是什么感觉一定很软吧。
傅云晚没敢再解衣,手指挑起一点药膏子摸进去胡乱涂着,清清凉凉,那股子火辣辣的疼意压下去了不少,余光瞥见高大的身影还拖在地上没动,桓宣并没有如何,更没有窥探,仿佛真的是为她守门,让她于恼怒委屈中,突然生出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