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宣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些胡思乱想的念头,俯低身子“绥绥别怕,是我。”
傅云晚在梦里。是白天漳水边的情形,她一手拉着谢旃,一手拉着桓宣,沙汀上芦苇摇曳,三只雁雏并肩凫水,桓宣突然抱起她,要她上马练习挽弓,谢旃偏又拉着不让,她无所适从,正在惶恐时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唤“绥绥别怕,是我。”
傅云晚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黑暗里床边黑魆魆的人影让她险些惊叫出声,又极力忍住,半天才能反应过来“大兄”
“穿上衣服,跟我走。”桓宣转过头,依旧挡不住那无孔不入的香气,连忙撂下帐子,背对着她。
傅云晚脸上红透了,慌里慌张穿着衣服。他从不曾这样过,难道出了什么事
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急急将裙腰系住,跳下了床“大兄,出了什么事”
桓宣转过来,打横抱起了她。
傅云晚低呼一声,他也从不曾这样过,就算昨夜带她上屋顶也只是揽着腰,和小时候带她出去玩没什么两样,可现在这样子怪得很,让人觉得怕,有点不知所措“大兄,怎么了”
桓宣沉沉吐着气。她身上软得很,暖得很,抱起来怪得很。像是什么烫手的东西,让人一下子跟着发热发烫。手臂上又开始酥酥麻麻,满心里开始蠢蠢欲动,想抱得更紧,甚至想亲亲她。极力压下去,平稳着声线“没事。”
抱着她出了卧房,又掠上屋顶。傅云晚怕掉下来,只能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于是发现他身上很烫,让她慌张起来“大兄,你是不是发热了”
是很热,血都好像在烧。应该是这种感觉吗谢旃可曾这样对她,可曾有过这种感觉桓宣松手放她下来,突然看见她光着的脚,她太着急,又忘了穿鞋袜。拿过来抱在怀里双手捂住,冰冰凉的,却又像烧着火,让人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开始痒。
原来,是这种感觉吗昨夜他也曾给她暖脚,那个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心猿意马。越捂越紧,头低下去,呼吸拂在她脚面上,她声音打着颤“大兄”
桓宣猛然反应过来“嗯”
“你身上烫得很,”手心像火炭一般,弄得她脚上热得很,昨夜他也曾给她暖脚,并不是这样,“是不是发热了”
“没有。”手指攥了又攥,又强忍着松开。不能吓坏了她,总得慢慢来,“我没事。”
傅云晚在淡淡的星光下打量着他,今夜的他委实有点奇怪,让人有点怕,不自觉地想要打断“只你来了,二兄没来吗”
满心的热意突然掺进一丝凉,桓宣抬眉“你想让他来”
傅云晚
怔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老实说道“不是,你们平时都是一起来的。”
以后再也不会了。有些事即便亲密如谢旃,也是不能一起的。桓宣低头看她佛奴有这样对你吗”
“什么”傅云晚听不懂,他一双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她,手心紧紧贴着她的脚心,让她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说暖脚吗没有。”
发紧的呼吸因此松开一点,桓宣转过脸“他抱过你吗,像我刚才那样”
听见她不曾犹豫的回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