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这就是你说的,老英家呀诺,气派吧”
以桃呆望着这座小楼,一时有些无言,直到从门里走出一个个头很高的男孩,那男孩看了她一眼,“你是谁啊”
“我我找你妈妈,她在吗”
“哦。”男孩回头,朝里大喊,“妈有人找你”
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以桃望着女人那张和英蝉九分相似的脸,眼框一热,声音哽咽道,“阿姨您好,我是英蝉的朋友”
那女人恍然大悟,忙招待她进屋。
客厅里有些乱,沙发上乱七八糟地扔着书本和玩具,女人一边收拾一边说着气话,“臭小子整天不叫人省心瞧瞧弄的乱七八糟。”
收拾好,忙请她坐下。
女人给以桃倒了水,“您是”
以桃想着英蝉妈妈也在三太身边做过十几年的帮佣,便也没有隐瞒。
女人听后惊道“您还亲自跑一趟,这”
“英蝉对我很好,我来是应该的。”以桃顿了顿,对她说,“阿姨,您节哀顺变”
“想得开,想得开人死不能复生。”女人只叹气,“怪只怪这傻丫头自己没福气”
“您不怪三太吗”
“怪三太三太对咱们这么好作啥要怪你是不知道,俺家这栋小别墅都是三太出钱盖的勒”
以桃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女人又说“说来也是怪事,三太之前已经给俺打来一笔英蝉的安葬费了,可就在昨日,俺家的户头上又多了一大笔,也是北城那边打来的”
“亲娘勒,足足这个数俺家这辈子吃喝都不愁了哟”女人笑着对以桃比划了一下,嘴里还在嘀嘀咕咕,“也不知是不是三太打错了”
以桃震惊地看着她。
看她对这笔从天而降的“巨款”所流露出的笑容。
这时屋里又冲进来两个男孩,手里拉扯着一只桃红色的行李箱。
以桃认出那是英蝉的箱子,那里面,不就是英蝉的遗物
“我先找到就是我的”
“我的”
“我的我的”
“是我的”
女人走过去呵斥,“抢啥子抢都是姐姐的都放下”
“姐姐都死了留着也没用,我想要”
“我也要”
以桃认出他们此刻正争夺着的那条项链,她记得那是三太送给英蝉的
,英蝉一直不舍得戴,只在七夕那天赏花灯的时候戴过一次。
抢着抢着,只听哐当一声,箱子倒在地上,里面的衣物全都撒了出来,其中还有一个摔开的首饰盒。
女人从地上捡起一串红色的玛瑙手链,给了其中一个男孩,“瞧瞧,好玩意这不有的是,非要和弟弟抢一个”
另一个一看,就不干了,“这个好看,我也要这个,要这个”
“这是妈给我的,就是我的东西了”
“我就要”
以桃呆愣在原地,猝不及防看着眼前这幕,直到那串红玛瑙手链在争抢中突然蹦断,珠子噼里啪啦散了一地。
脑海霎间闪过英蝉盖着白布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的那个画面。
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
以桃放下杯子,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不知不觉跑到了河边,有个老头在冰窟窿旁边钓鱼。
以桃坐在石头上号啕大哭,老头扭头看她一眼,问她怎么了。
以桃问“大爷,您知道这附近的公墓在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