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桃让自己尽量无视一旁依旧对她虎视眈眈的大鸟,不去看它只专心为四叔按摩。
倒是突然想起了一则八卦,忘了是从哪个花边小报看来的
据说四叔在私密部位处有个纹身,是一只展翅翱翔的老鹰。
是人都有好奇心,以桃当然也不例外何况真相就在眼前,她心一横,目光偷偷往下挪两道漂亮如雕刻般的人鱼线底端,似乎当真有面青灰色的图案在热气袅袅的水面下暗暗浮动
只是,尽管有氤氲的水蒸气遮挡视线尽管以桃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绝对不能再向下僭越一点点那团模糊的,茂密的,无时无刻不在散发浓郁雄性荷尔蒙的三角地带还是猝不及防闯入她的视线边缘,根本让人无法忽视
她心跳不自觉加速,口干舌燥,手心溢满热汗,就在这时,一道戏谑浑厚的嗓音是从耳畔陡然响起
“看够了吗。”
以桃倏地咳了声,像是憋了好久的气终于吐了出来,她臊着一张粉扑扑的小脸,额头渗着微微细汗,被水蒸气打湿的刘海妥帖黏在鬓角虽然看似有种做坏事被当场抓包的慌慌张张,但小手依旧有条不紊地揉捏着男人的太阳穴,只是声音薄了些,“哎,四叔,您知道是我。”
弥漫在空中的水雾将男人的脸吞没,季宗良淡淡哼了声,苍劲结实的手臂湿哒哒地搭在木桶边缘,没给她好脸。
以桃胆战心惊地看了眼一旁虎视眈眈的老鹰,细细小小的音调颤颤悠悠抖了抖,“四叔它会咬我吗”
“不乖就会。”
以桃眼前掠过一排省略号“”
她怅然叹气,“四叔”
“说。”
“二太太的猫丢了,跑到北边的林子里去了”
“我这是南边。”
“所以我是故意来找您的”哎,北边那么大,以桃走了两步差点迷路,当即决定回来求助四叔,四叔出面,肯定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她态度诚恳道“四叔,您能派人帮我找找吗”
季宗良缓缓睁开眸子,睇她一眼,嘴角轻微扬起,冷哼了声,“使唤四叔。”
“我哪敢”以桃小手又卖力了几分,她心思活泛几许,倒不再提这个话题,只问四叔,“您舒服吗。”
季宗良半天没说话,姿势微仰,面孔像是逐渐染了一层欲,是舒服的表情。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以桃任劳任怨地按摩了半个小时,从额头到肩膀,累得汗滴蜿蜿蜒蜒地没入衣领,滑入白皙的脖颈。
过了一会儿,季宗良忽然直起身子,将食指虚虚抵在眉心,闭眼轻嗤了声,道“这就是报答。”
以桃眼睛一眨,快速接话,“四叔想要什么报答”
季宗良闷笑一声,可还未开口,以桃便抢先拿起一旁早已备好的灰色浴巾,“我欠四叔一个人情。”
自问自答,直接堵了他的话。
要是季福在,这会儿铁定摇头感叹一句,“也就桃子小姐敢在四叔面前抖机灵。”
她也就是凭借艺高人胆大四叔钟爱的小花圃没她不行的。
“我帮您擦”以桃笑眯眯将展开的浴巾递到四叔面前。
季宗良转过身来,目光晦涩落在她眉眼明明是温顺乖巧的一张小脸儿,却怎么瞧着都写满了一脑门的鬼心思。
他伸出两根手指捏了捏她脸,稍一用力,以桃便夸张地龇牙咧嘴喊痛痛痛。
“不嫌害臊”季宗良从她手中抽出浴巾,背过身去,从水中起身瞬间,快速将其围在腰身,而后哑着嗓子将她赶走,“出去。”
以桃其实也就是嘴嗨,这会儿早就吓得闭上了双眼。
“把季福喊来。”
话没说完,人就已经没影儿了。
季福收拾好里面,挽着湿哒哒的袖子,一脸憨笑地来到客厅,偷偷凑到以桃耳边小声说“以桃小姐的按摩手法真不错,四爷精气神儿都好多了”
季宗良随后出来,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俩一眼,径直走到茶桌前坐下。
洗过澡后,他特地换了件质地舒适的月牙白丝绸衬衫,刚刚吹干的头发柔顺垂在眼前,周身散发着一点点圆润的清爽的黄角兰的味道。
屋里没开电灯,只桌上一盏手工粗陶的老式烛台灯曳着火苗,他单手托腮,懒洋洋地撑着下巴,另一只手随意掀开盖碗,将里面的生泉水漫不经心注入一旁沸腾的茶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