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鸣响,仿佛有女子在低吟浅唱。
夜王那模糊的剪影抬起了手,随即一道道漆黑的高墙拔地而起,荣光者的力量爆发,海量的以太缠绕在骨刃之上,在瑟雷的挥动下,荡起两道交叉的以太涟漪。
第一道涟漪轻而易举地冲破了黑墙,不待黑墙重新凝聚为一体,第二道涟漪将尚未愈合的黑墙再度劈开。
瑟雷突破防线,可在这一道黑墙后,还有第二道、第三道,它们层层堆叠,将夜王严加保护了起来。
急速之下,已经没有足够的距离给瑟雷继续挥剑了,他便凝结起大量的以太铸就在自己身前,形成一层厚重的以太屏障。
与黑墙撞击在一起的瞬间,尖锐的腐蚀声便鸣响不断,在不知道穿过几层黑墙后,瑟雷的以太屏障已被完全湮灭,黑暗落在身上,在骨甲上轻易地湮灭掉一大块,但不等黑暗继续深入攻击瑟雷的肉体,骨质快速增殖,补住了缺口,和黑暗的湮灭速度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瑟雷猜,这便是骨匕自身的能力,赛宗也是在谨慎思考后,将这种力量交付给了自己,想到这,瑟雷发出一声莫名的狂笑,骨刃再度交叉,犹如迅速闭合的剪刀,凭借着荣光者的力量,完全突破了黑墙的限制。
漆黑的整体破碎成无数的碎片,碎片又分裂成漆黑的颗粒,如同烟尘一般,迅速地向外升腾、扩散,但不等它们完全地溢散掉,在夜王意志的约束下,黑暗再次凝聚。
一双猩红的眼眸近在眼前,而后是那漆黑的剪影,映入眼中。
这一刻,久远的怀旧感涌上心头,短暂地将瑟雷脑海里的狂怒压制下去,事到如今,瑟雷依旧记得这双猩红的眼瞳,但关于夜王的样子、性格,就连说话的声音,瑟雷都已忘的差不多了。
现在回想一下,似乎自许多年前,夜王就已开始了变化,永生的恩赐里,他的心灵趋于铁石般的麻木,不再有任何起伏。
瑟雷努力回忆自己的童年,但任由他如何在记忆的沙土里刨根问底,依旧是一片空白,仿佛瑟雷的人生中,从未存在过这种东西。
“你难道不会感到痛苦吗?父亲。”
瑟雷难过地质问道,骨刃再度交叉,直逼那双骇人的眼瞳。
夜王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回应,只是像之前那样,梦呓般地呼唤瑟雷的名字。
“瑟雷……”
伴随着真名的吐露,来自于血脉深处的压制力瞬间爆发,瑟雷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正一滴滴地凝固成冰,冻结住关节,乃至整个躯体也僵在原地。
换做之前,瑟雷一定会迅速后撤,拉开足够的距离以抵消这可怕的压制力,但现在赛宗的力量正在他的体内涌动。
暴怒之火令血液沸腾,即便是来自夜王的压制,也难以立刻将其冰结,而在这短暂的瞬息内,已足够瑟雷挥出数剑,将他心中的夜王、那不可撼动的强权砸的稀烂。
“爱莎,我没有失约。”
骨刃飞斩的那一刻,瑟雷的心中怒火忽然荡然无存,有的只是一片绝对的静谧,以及对爱莎想念的回响。
夜族作为傲慢之罪的债务人们,每一位夜族都有着获得加护·狂骄障仪的机会,但并不是每一位夜族都会刻意追求这份强大的力量。
夜族是傲慢之罪的从属,那份病态偏执的高傲早刻入他们的骨子里,没有一位夜族会轻易地为了力量而低下头颅,去寻求这份力量的加护,唯有走投无路之际,他们才会放下那毫无意义的自尊心。
也是在那一刻,瑟雷向爱莎发誓。
终结永夜。
交锋的瞬间,夜王那漆黑的剪影仿佛是通往深渊的大门,无穷无尽的黑暗从中喷涌而出,几乎是在顷刻间,它们便吞食了周遭的建筑、以太,连带着瑟雷一并包裹进其中。
骨甲与荣光者的以太量令瑟雷在浪潮中撑过了片刻,加护·献身戮武则赋予给了瑟雷无视痛苦的特质,在其与狂怒之意的驱使下,夜王对瑟雷的压制力逐渐分崩离析。
直到再也无法影响瑟雷分毫。
双刃狂舞,荡起暴虐的风暴,凄白的残影闪烁,瑟雷的斩击是如此迅速,轻而易举地洞穿黑暗,仿佛就连雷霆也能被其轻易斩落。
杀至夜王身前,黑暗狂呼咆哮,化作漆黑的枝条,穿透了瑟雷的躯体,将途径的以太、骨质、金属、血肉,一并湮灭。
与此同时,瑟雷也挥起了骨刃,朝着那双猩红眼瞳,疾驰斩下。
“瑟雷……我的儿子,你为什么在发抖呢?”
沙哑呢喃的声音从黑暗里响起,猩红的眼瞳向上看去,只见骨刃悬在了他的头顶,仿佛被某种力量束缚住了般,剧烈颤抖,却无从挣脱。
目光落回瑟雷的身上,他也与骨刃一同颤抖着。
夜王质问道,“是因为恐惧吗?”
瑟雷有些意外,没想到夜王还具备一定的对话能力,这反倒更好,杀死一块只会遵循本能行动的肉块,并不能给瑟雷带来多少复仇的快感。
“怎么可能呢?”
瑟雷恶狠狠地说道,“这是喜不自胜啊!”
极境之力笼罩全身,瑟雷以绝对的意志力抵御着夜王对自己的支配、压制,以至于他的手臂都因这恐怖的力量扭曲折断成畸形的模样。
但骨刃依旧被牢牢地攥在手中,与骨骼长在一起,挣脱了束缚,朝着夜王的眼瞳迅猛斩下。
瑟雷做到了。
骨刃被黑暗湮灭的同时,它也凶恶地斩开了夜王的左眼,血色的瞳(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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