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暮坐在盛辞腿上,几乎快蜷缩进盛辞怀里了,他的嗓音带着浓重的困意,做着睡前的自我检讨“我刚刚说谎了”
盛辞不明所以,以为沈朝暮又要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耐心地问“说什么谎了”
沈朝暮靠着他的胸口,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在困意彻底将他席卷前想。
我一点都不希望你开心。
一点都不希望,你会因为和别人结婚而开心。
一点点都不。
沈朝暮做了一整晚乱七八糟的梦,醒来后盯着天花板懵了好一会儿。
脑袋带着宿醉后的难受,他缓了好久才从床上爬起来,脚步虚浮地飘进洗手间洗漱,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的睡衣。
他睡前换过睡衣吗
沈朝暮记不太清了,脑袋撕扯着,对昨晚的事记忆很模糊,低头洗脸时,脑子里突兀的想起他昨晚对盛辞说过的一句话。
你家庭不太和谐。
不、太、和、谐
这是他说过的吗
真的不是谁说过后强硬的塞到他脑子里的吗
沈朝暮呆呆地看着镜子里面的人,他说了这句话以后盛辞都没打他吗
还有婚戒
沈朝暮仔细回忆着昨天的细节,但或许酒精会慢慢发酵的缘故,他暂时只能想起刚喝醉没多久说的话。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严重怀疑昨晚他喝醉后,对着盛辞一顿输出,盛辞出于礼貌和合约的关系上才没有暴打他一顿泄愤。
他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沈朝暮在洗手间里耗了好久,才抱着视死
如归的心情下楼,节目组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客厅很安静,没有摄像师他一时还有点不习惯。
沈朝暮在厨房看了看,没看到盛辞,走到窗户边看到他在看着节目组的人把湖泊里的莲花灯打捞上来。
莲花灯几乎快装满一整个湖泊了,还好放下水时是连成一串放下去的,只要拉着绳子就能轻松拉上来一长串。
工作人员乘坐着小船,不一会儿就把湖泊收拾干净了。
盛辞转身看见站在窗边的沈朝暮,沈朝暮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身,两人四目相对。
沈朝暮努力镇定地打招呼“早上好。”
盛辞看了他一眼,颔首,朝着屋子这边走早餐在厨房。”
沈朝暮点点头,转身去厨房端早餐,发现除了早餐之外还有一碗醒酒汤。
早餐只有一份,因为宿醉的缘故,他今天起得有点晚,端着早餐和醒酒汤放在餐桌上慢慢吃着。
盛辞坐在餐桌对面看手机,屋子里一时间安静的只有沈朝暮的咀嚼食物的声音。
他喝口粥,抬眼看一眼坐在对面的盛辞,忍不住想。
昨晚他喝醉除了那句话,还说了其他的吗
他喝粥都喝得思绪跑偏,一边想会不会还说了什么要命的话,一边想盛辞现在在想什么。
沈朝暮很清晰地感觉了录节目和不录节目的区别,录节目时这些话可以隐晦的问出来,就算处处踩雷,他也能说服自己有镜头在拍,勉强镇定下来。
但是没有录节目,两人间的那个合约关系就短暂的消失了,只剩下前任这个尴尬的身份
他漫无边际地想着这些事,盛辞从手机里抬起头,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抬眸望过来“你的脸快埋进碗里了。”
沈朝暮蓦地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的脸真的离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