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三四百人。
蜀人弃关时,不仅是绞盘铁索,还有滚檑弓窗,都被蜀人尽数破坏。
如今,只剩下的救关法子,只有一个。
钱辅变换脸色,忽然痛哭起来,一下子杵刀跪地。他冲着面前的三四百死士,以头相磕。
“诸君,皆是我钱辅的袍泽兄弟,此番赴死救关,乃是迫不得已。若非要镇守指挥,某钱辅,愿以诸位同死!”
三四百的北渝死士,听得脸色动容,且又激昂起来,纷纷抱拳叼刀,奔至城门上的角墙处,搭了绳钩,赴死往城门下扑去。
钱辅哆嗦站起身子,无力地握着刀。他抬起头,痛苦地看着远处。雪地上升起的硝烟,几不可辨,却熏呛了人的鼻子。
“诸君——”钱辅鼓起胆气,提刀高吼。
四周围的守城渝卒,也跟着长呼起来。
……
“能为将者,大多都不会是傻子。”小狗福收回目光,“只可惜,城门处非是我首选之地。调守城门的人越多,我西蜀先登就会越发容易。”
“敌将,已经守不住了。”
如小狗福所言,在局势之下,皇门关的长墙上,已经有越来越多西蜀的先登卒,登了上去。
摇摇欲坠的皇门关后城,即将迎来崩塌。
……
前城门的斜坡上,樊鲁麾下的盾阵,也已经逼近城关。守卒不多,零散的弩矢,根本无法坚守。偶尔投下的滚木,亦无法造成太多的战损。
眼见着压到城墙,骑在马上的樊鲁,喘了一口粗气后,迅速举刀下令。
“搭城梯!掩护先登营!”
第一批的先登卒,在盾阵的掩护下,开始赤身叼刀,攀上搭好的城梯,迎着沸水和滚油,甚至是檑木,赴死往城墙上攀登而去。
……
踏踏踏。
雪道上,一骑风驰电掣的快马人影,正往皇门关的方向驰骋狂奔。人影的后背上,还负着一杆寒意森森的长枪。
王入阵,士气不可敌。
狂奔中,常四郎昂起冷峻的脸庞,眸子间满是嗜血的战意。
在他之后,千多骑的快马,在全豹的率领下,齐齐掠如疾风,蹄声踏动,如乍起的冬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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