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月鸯从未想过和萧鹤棠再次相见会是在这样的场面,她足够狼狈,他足够威风,他怎么突然在这里,她要知道来者是萧鹤棠就不会求救了,且东月鸯也不知道萧鹤棠什么时候从一个纨绔变成大将军了
她两眼怔怔,面对萧鹤棠的发问,竟张不开嘴说一句话。
是啊,这要从何说起,说她沦落至此,怎么变成这样,怎么和离后,还打着萧家的名号摇尾乞怜
大街上,大批人在围观,萧鹤棠的下属们都在看,行人也在看,东月鸯一个人破破旧旧孤立无援,对抗所有般。就在这时一道夸张又尖细的声音带着惊天的哭腔响起,“哎哟,我的姑娘呀,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惹到军爷的头上来了”
春宵楼的鸨母拨开人群,做胆战心惊的害怕模样,试图靠近东月鸯,东月鸯不由地往萧鹤棠那个方向一缩,眼神闪烁着惶恐,像是很怕被带回去。
萧鹤棠面无表情看在眼里。
鸨母很是卑躬屈膝,讨好地朝前一躬,伸手去拉东月鸯,和萧鹤棠道打扰到军爷是我们不对,还请军爷大人大量,别和我家姑娘为难,是小贱人不懂事,冲撞了军爷,我这就将她带走。”
说完不断往东月鸯那碰,吆三喝四,“小贱蹄子,还不快跟我走,留在这是想被砍头吗饿你两日怎么了,还跟我闹脾气,回去有你好看的”
东月鸯不肯走,也不愿让碰,尤其当着萧鹤棠的面,她落难好像是种耻辱,东月鸯才不愿意在他眼皮底下难看,她不断反抗,“别碰我谁是你家姑娘我不是,无耻”
她脱口斥责,那边鸨母的手就像粘在她手腕上,恶心又怎么都扯不掉,还反泼污水往她身上,“谁说不是,谁说你不是你爹娘把你卖了,你在我这签了卖身契你忘了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就算再不喜欢咱们那,也不能忘恩负义呀,乖乖给我回去,可别在军爷面前献丑了”
好像某个词触动了萧鹤棠,刚才他冷眼旁观许久都没说话,这时候反倒开口了,“什么卖身契”
鸨母捏着帕子娇笑,仿佛萧鹤棠在装,“哎呀军爷,卖身契您怎么还不懂吗”
百夫长严厉呵斥“将军问你话就老实说,什么军爷,再敢无礼休怪我动手了”
鸨母被吓一跳,连连摆手,“哎呀不敢不敢。”
东月鸯和萧鹤棠对上目光,听见他好整以暇,听故事一样问“怎么回事,说来我听听。”
鸨母眼珠滴溜转,故作老实道“可不就是这个小贱蹄子,她家里穷把她发卖了,入了咱们春宵楼,也是她自己签了字,按了红指印,现在到咱们那儿做奴婢。”
“卖身契上可是说好了,她生死春宵楼的人,死是春宵楼的鬼。”
“结果和她家里钱货两讫后,这小贱蹄子拿了好处,竟不承认了”
鸨母叉腰气嘟嘟指着东月鸯抱怨完,还把萧鹤棠他们当做他们日后的客人,极尽诱惑讨好道“不说这小蹄子了,还是
说说咱们春宵楼吧,将军是第一次到咱们弋城吧,可知弋城最好玩儿的是什么地方,看,那儿,那边就是春水巷,才是像您这样的大人物该出去的地方巷子里都是极好的姑娘,您要有空去瞧瞧,包您去了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