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沈玉霏当真是秦楼楚馆里的“歌姬”,被如此对待,或许会大发雷霆,又或许会哭得梨花带雨。
但他不是歌姬,所以他盯着梵楼的手看了片刻,顺势倒进了对方的怀抱。
“阿楼,本座要是不踏上仙途,会不会是个病秧子”沈玉霏兴冲冲地晃动着手指,指甲在手背上轻轻划了一道。
血红色的印记浮现,他轻轻吸着气,然后将发红的手背递到梵楼的眼前“阿楼,本座现在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了。”
沈玉霏美目流转,斜眼睨着梵楼“你还会听本座的话吗”
他明知故问,刻意将弱点暴露在梵楼的眼前,甚至将那只搁在自己腰间的手,扯到了胸口“阿楼,你还会心甘情愿地臣服于本座吗”
覆盖在沈玉霏胸口的轻纱很快就染上了热意。
梵楼动了动滚烫的五指,手心顺势上移,拂过他的脖颈,最后停在了后颈处。
“宗主,别闹了。”梵楼将沈玉霏按在怀里,另一只手暗暗勾住轻纱,试图将他的窄腰遮住,发现无用后,便抿紧了薄唇,眼底划过一道晦暗的情绪。
“没意思。”沈玉霏见梵楼不上钩,顿觉无趣。
他一口咬在梵楼的颈侧,含含糊糊地嘀咕“无妨,本座本座还能用牙咬”
沈玉霏话音未落,忽而被梵楼揽着腰,强硬地带进了阴影处。
几个呼吸的时间之后,踉踉跄跄的脚步声飘进了他的耳朵。
“这天香楼也真是的,居然把花魁卖给了朱员外朱员外算是个什么东西连钱都没有几个,居然还配染指花魁”
沈玉霏趴在梵楼的怀里,耳朵微微一动。
原来,他们所处的秦楼楚馆,名唤天香楼。
而他显然就是所谓的“花魁”了。
“你是没听说吧天香楼也是没办法了,才走了这步臭棋”
说话之人还不算太醉,想来是刚到天香楼,并未喝上几口酒,正洋洋得意地卖弄着自己新打听来的消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话,果然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什么意思兄台也不想想,天香楼怎么可能愿意贱卖自家的摇钱树就算真要将他卖给朱员外,也不会是这个价”
“难不成”
那人猛地一拍大腿“就是兄台你想的那样据说,那花魁背着老鸨,与天香楼的低等护院勾搭在了一起”
凝神偷听的沈玉霏闻言,一个没忍住,仰起头,对着梵楼的耳根,轻轻地笑出声来。
梵楼浑身一紧,尤其是紧贴着沈玉霏的大腿根,简直绷成了一块滚烫的烙铁“宗、主。”
“本座是花魁”沈玉霏变本加厉地张嘴,含住了梵楼的耳根,“阿楼,你没听到他们的话吗本座与你勾搭在了一起”
“什么声音”
许是沈玉霏没
压抑住笑声的缘故,外头路过的酒客狐疑地停下了脚步。
梵楼顺势垂下眼帘,掌心象征性地在沈玉霏的唇前捂了一下。
粗粝的指腹不轻不重地蹭过他的唇,引起了足以让人腿软的麻痒。
沈玉霏愣神间,梵楼已经从阴影中走了出去。
几声沉闷的坠地声响起。
“宗主。”很快,带着一身血腥气的梵楼回到他的身边。
即便失去了修为,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也不是梵楼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