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刚刚发生了什么丧尸怎么没有咬我们”被绞砂机绞断右腿和一截腹部的黑皮工人,虚弱地望着他哥道。
刚刚只有哥哥愿意帮他拔腿,其他工人皆是见了鬼似的马不停蹄地跑了。
然而丧尸们并没有追向他们,反而追向那群丢弃同伴跑路的工人们。
黑皮的哥哥抱着黑皮,哭得泪水哗哗“可、可能是我们身上太脏了,丧尸们那么远都能闻到血味,鼻子肯定很灵。刚刚绞砂机溅我们一身水泥、草粪,估计丧尸都下不去口吧小黑,你坚持住你看丧尸都不咬我们,说明我们很幸运,你一定可以撑”
“是报应吧哥。”黑皮虚弱地笑着,打断他哥,他几乎感觉不到腿的存在了,额头布满虚汗,“我们之前那么对奚逢,现在我也被同伴排挤丢下现在,该我赎罪了。”
失血过多的黑皮还是闭上眼睛,手腕无力垂落。
“奚逢我总算找到你了”一个灰扑扑的瘦弱人类男生情绪激动地朝奚逢扑过去。
奚逢在记忆里搜刮了一下。
面前这个哭哭啼啼的男生叫牧连,戴着镜片很厚的眼镜,眼睛凸起像金鱼,又黑又瘦,瘦到戴这副瓶底厚的眼镜都能压死他的感觉。难为他高度近视,隔那么远还能认出自己,也亏自己这一头白毛扎眼。
牧连是第9车间的工人,他和原主一样都是苦命儿,因为家境贫寒且瘦弱,在工厂里常受其他人欺负,原主与他是抱团取暖型。
但牧连这个人,有些拜金,背叛过原主。
原主的母亲在几个月前重病离世,原主买了车票打算回家,然而车票被人偷了,自己也因牧连的骗局被其他工人拖去厕所里毒打了一顿,错过见母亲的最后一面。
第二天,他发现牧连带的手表是毒打过自己的某个工人的。明显的,牧连被收买了。
车票是被牧连偷的,但原主在这里只有牧连一个“朋友”,忍了下来装不知情。
现在牧连额角和唇角都破了,带着血痕。看来他的出卖并没有保他自己平安,也算活该。
眼看着牧连扑过来,奚逢反应很快地和系统道“变回人类。”他看向脚步摇晃、几乎是跌撞摔过来的牧连,桃花眼弯起假意关心,“怎么了”
“奚逢,我完蛋了现在”牧连哭得很惨,眼睛红通通的,手指颤抖地将袖子卷起来他的手臂已经变得僵硬如铁、呈出青白的颜色,是丧尸的皮肤模样。颈侧也蔓起来很明显的细密血丝,看样子是在丧尸化了。
“怎么变成这样的你被丧尸咬了被咬的话也不像这样。”奚逢犯疑。
其他人类被咬后,皆是立马变成丧尸没有逐渐丧尸化的过程。
牧连现在的眼睛虽然因为近视有些畸形,却很清明,没有像其他丧尸一样眼睛飘着一层浮灰,他也没有专属于丧尸的尖牙。
牧连哭哭啼啼地继续道“应、应该是中了丧尸病毒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染上这该死的病毒的。我就是被车间那几个人灌了几瓶酒,捆起来打了一顿,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就变成这样了对了我想起我醒过来的时候,有只很小的章鱼咬了我可能是从后厨跑来的章鱼,看起来很不对劲,腹部都被剖开了肠子都流出来,居然还活的就是它咬了我,后来我就浑身发痒愈来愈不对劲。”
奚逢沉思。
看来除了丧尸外,工厂里似乎溜进了另一批携带丧尸病毒的生物,被它们咬后的人不会立马变成丧尸,而是有一个逐渐变化的过程,具体异变需要多久完成还待定。
当然,这只是猜测。
“要不是被捆起来了我也不至于被咬。我这次死定了,要真变成丧尸后,就不再是人类了,可能连意识都没有了。哎,我现在来找你也是想跟你道个别我偷偷在切钢铁的房间藏了些吃的。以后我变成丧尸就吃不了了,这些东西我想留给你。”牧连边说边啜泣着擦眼泪,一副悲痛欲绝时真心为奚逢着想的样子。
奚逢眯起眼睛。
丧尸王在门口安排一个小丧尸监视自己。凭牧连的本事进不来,除非他不止一个人来的。现在说的这些话,无非是给自己下套。
这人都快变异了,看来还是没能经得起某种诱惑啊,命都要没了还在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