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尧说“20支。”
还不是他最狠的时候,最拼命那一年,他曾一天抽完过三包烟,那也是他钱挣得最多的一年,他都自嘲说自己的烟嗓是那时候熏出来的。
“抽那么多不会难受吗”
应黎抽过烟,祁邪之前给他抽的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他就记住了那股辛辣刺鼻的味道,抽完喉咙里都是麻麻的,不难受,但也绝对称不上好受。
“没有其他提神的方法了吗”
“难受啊。”沈尧又笑了,是凄凉的苦笑,“便宜,才五块钱。”
那一瞬间,他好像看见了应黎眼睛里盛满了心疼,他觉得好满足,胸腔似乎都被填满了,郁结在心里的烦闷之气一扫而空,应黎也是会心疼他的,他好像没比祁邪差到哪儿去,却又觉得自己很卑鄙,企图用这种卖惨的方式吸引应黎的目光,让应黎多关心他一点。
分明他以前是最讨厌卖惨的,但好像又只有这样,应黎才能多看看他。
应黎记得沈尧很早之前跟他讲过在酒吧工作的事,辛苦劳累,沈尧已经红了,没有必要再像以前那么拼了“现在还抽”
沈尧嘴角的笑扯得更大“有钱了,抽贵的。”
“贵的也是烟。”
“我戒过烟,没成功。”沈尧把他脸上的担忧看在眼里,心下一动,说“要不你监督我吧”
他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神情却无比认真。
应黎眨了下眼睛“我”
沈尧看见了他眸中明显惊疑的神色,勉强地牵了一下嘴角“开个玩笑。”
太暧昧了。
他现在怕应黎知道自己喜欢他,又不怕他不知道,只能这样试探着来。
他又望着幕布似的雨帘,心沉了沉,有点凉“我感觉也戒不掉了,尽量吧。”
应黎点了点头“少抽点。”
“头发怎么那么乱”沈尧注意到他头顶上翘起来的几捋头发,很可爱,想伸手摸,又忍住了。
双手揣进兜里,紧攥成拳,自从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后,他就越来越不敢碰应黎了,应黎就好像一团火,一下就能把他点着,这种想碰不能碰的感觉撩得人心更痒。
“我睡觉爱翻身,可能是压的。”应黎说,“我去洗头了。”
“我也洗一个。”沈尧笑着揉了把自己的头发,“都打湿了。”
两个人洗完头,正好
碰见祁邪刚从外面回来,
,
接近于透明的t恤衫贴在身上,显得愈发他脊背挺拔,腰腹劲瘦,他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工作人员,抬头瞥见沈尧和应黎有说有笑一起上楼。
沈尧挑着眉,知道他有个雷打不动的习惯“又去跑步了”
“嗯。”
工作人员接过他手里的早餐,忙说“谢谢了,你赶紧去洗一下吧,可别感冒了。”
工作人员在给买早饭回来的路上碰到祁邪,祁邪看他打着伞又拿着早餐很吃力,就主动把他提不到的接过来了。
应黎看了祁邪一眼,眼睛又不知道往哪里放,匆忙瞟了他一眼就移开了。
一场雨仿佛把他淋冷静了,祁邪恢复了以往的漠然,眉目敛着寒光,气质疏冷,让应黎觉得陌生又遥远,全然感受不到他昨天晚上欺压在他身上的那种狂热。
祁邪能用那么含情,又能用这么沉静的眼神看着他,应黎的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似的,七上八下的。
视线又对上,应黎内心慌张,不想露怯,也用最寻常的语气关心他“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六点。”
六个小时,还行。
应黎看他眼睛红血丝依旧爬得很满,又问“你睡着了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