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因着一口气憋着,脸都快紫了。阿虺的声音简直如救命稻草,她长喘了几次才将开口“这里”到底是年纪小不经事,腿还抖着呢踉跄出去,看到阿虺和飞奴,快步到他们面前,急急问“刚刚可与人打过照面”
“照面不曾。这大雪天除了咱们谁还肯出门,要冻死人的。”阿虺说“咱哥俩个去办事,差点冻掉命根子”
飞奴推了他一把“别瞎说花儿好歹是女子。”
花儿没有心思听这些插科打诨,扯着他们衣袖子,声小而语急“快走”
“抄小路。”
“大路”
“小路近。”
“大路安全”花儿步子急,适才那声惨叫在她头脑中挥之不去。三个人很快在雪夜中消失,身后两双森绿的眼盯着,盯了许久,转身亦消失在风雪里。
进门之时孙婆还在等她,见她浑身抖着,顺手扯下她的披风将她推进被窝里,再去生火给她烤衣服。孙婆没问她打更是否疲累,见她的架势就知晓被吓跑了魂儿。只是一个劲儿问她“见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花儿摇头“掌着灯呢,没有。”
“那你这是怎么回事”
“太冷了。”
外面传来枯枝断裂落地的声音,花儿一个激灵从炕上连滚带爬到窗前,透过漏风的窗纸看外头,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孙婆将她从窗前扯到火堆前,摸摸她额头“你吓到了”
“是那只野猫。”
“胡说,那只野猫在巷子里呆很久了,你不可能被她吓到。”
孙婆帮她顺顺头发,又捏捏她耳朵,嘴里念念有词,什么“妖魔鬼怪莫近身,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一套奇怪的法事做完,花儿还真觉得回魂了。裹着被子盘腿坐在木床上,把适才的事一五一十跟孙婆说了。说着说着还给自己正名孙女儿是真没怕,当时还想跟个猢狲拼命呢眼睛一瞪,又道敲不死这腌臜玩意儿
“有什么可拼命的遇事就跑,不然那些个东西饶是你身强力壮亦是打不过的更遑论人家都会些江湖把式,你还在攒劲儿,人家已经一个掌风劈死你。”孙婆吓唬花儿,怕这缺心眼的女娃放不下前一晚的事,再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往后少去茶楼外头听说书的胡诌那些江湖故事,忒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