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夫似乎还想说问什么,但是他已经站直了起来,过于高大的身影,无端让人多了几分压迫力。
他系上扣子,规整起来的衣服,让他变得多了几分肃杀,眼神薄而犀利,“苏大夫,在问,属于涉及机密,我有权将你逮捕”
苏大夫,“”
男人说完这话,似乎不在意对方的反应,便直接大步流星的出了卫生室,直奔指导员办公室。
推开办公室后,寒风随之灌入。
男人还没开口,里面坐着的温指导员,便忍不住黑脸站了起来。
“听说你把人小苏大夫给气哭了”
男人随手拉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长腿一翘,漫不经心道,“没有。”
“我只是说,她在打听我们机密消息,我有权将她逮捕。”
见对方一脸震惊,他挑眉,眉梢吊着一股戏谑和张扬,反问道,“我说错了”
他们尖刀营的任务属于机密消息,外人来打听,他确实有正当的理由怀疑对方是不是敌特份子。
温指导员,“”错是没错。
但是哪个男同志是这般对待女同志的
动不动张口闭口的把人逮捕,以为是他手底下的兵
还是说他在外面遇到的那些敌特份子
他气的拍桌子,好脾气在这一刻,都忍不住咆哮起来。
“人家苏大夫,今年十九刚毕业来咱们部队当实习医生,背调祖宗三代都查的清楚,怎么会是敌特份子”
“她朝着你打听你晚上去不去相亲联谊,你就没想过其它的”
季长峥坐直了身体,微微前倾,“什么”
眼见着温指导员快要气出升天后。
季长峥闷笑一声,用火柴点燃了一支烟,薄唇叼着半截烟蒂。明明是轻佻的动作,但是到了他这里,却有一股说不出的迷人和矜贵。
“好了指导员,不就是想拉我去相亲吗”
“不要做梦了。”
他不去
温指导员听到这话,有些抑郁了,“你知道”
“你知道还故意的”
他还以为面前这位木头疙瘩没开窍,弄了半天合着人家什么都明白啊。
季长峥吐出一口烟,缭绕间,越发显得骨相几近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地步。
“不然给对方希望吗”
“那怪没意思的。”
明知道不可能,还给对方希望,那是人做的事
身为男人,做事敢作敢当,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何必这般优柔寡断,平白伤了人家。
听到这,温指导员的脸色缓和了几分,“你不小了,真不考虑下个人问题”
“人家小苏大夫,人真的不错,家世也和你相配。”
他是少数知道季长峥家世的人,家世极为优越,他父亲是退休的老领导,母亲文工团的歌唱家,三个哥哥更是遍布各界的大牛。
至于,他自己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放弃优渥的家世,来到这苦寒之地参军。
短短几年,便已经是一颗前途无量的新星。
再加上一张过分优越的皮囊。
这才被部队里面不少领导,嫂子们给盯上,就为了把这一颗新星给拐回自己家。
奈何,这人不是不开窍,而是活得太过通透。
通透到极致,看什么事情反而没了意思。
季长峥听到对方的问话,双手交叠,懒洋洋道,“没兴趣。”
“说吧,找我来做什么”
温指导员冷笑,“得,既然没兴趣相亲,那现在立刻马上去首都出个紧急任务。”
“去不去”
季长峥一跃而起,精神抖擞,“去”
温指导员,“”
呸贱胚子
两个小时后,沈美云出现在下一站车站,她把前后里外都找了三遍。
都没有女儿
不止如此,她还去问了出票的检票员,他们都没看到一个单独的五岁小女孩出来过。
这也就是说,她女儿压根没从这里下车过
想到这里。
沈美云心里一沉,如果绵绵没在这里下车,那她会在哪里下车
北京吗
还是说
沈美云再次强撑着精神,再次买了最快回北京的车票。
她不能放过任何机会。
而被沈美云牵挂的绵绵,正在火车上,蜷缩在车门口睡的香甜。
睡梦里面,她又梦到了和妈妈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