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赵卫国来四队这边找她,一脸愤慨地道“嘉妮,原来你在这边,你知不知道刘爱玲同志”
邱则铭转头,目光在两人脸上溜了一圈。
周嘉妮没注意到邱则铭的动作,她头皮发麻地打断赵卫国的话,严肃地道“赵卫国同志,请称呼我周同志或者周嘉妮同志。”
这阶段她跟赵卫国认识仅两天而已,没那么熟。
虽然火车上他跟彭光荣对她殷勤了些,但她并没有给出什么回应,所以这时候切割清楚最好,免得生出别的牵扯。
赵卫国见她这么见外,失望了下,接着道“这个不重要,嘉、周嘉妮同志,刘爱玲同志晕了,我觉得这都是队里”
周嘉妮一脸焦急得打断他的话问道“怎么晕的爱玲同志现在在哪里谁陪在她身边”
赵卫国就知道周嘉妮肯定担心,毕竟两人是最好的朋友,他道“干着活突然晕了过去,孟见娣同志扶她回去休息了,你不用太担心,眼下最重要的是”
周嘉妮夸张地松了口气,再次把他的话打断,一叠声地道“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继而感激地道,“多谢赵同志前来告知,只是现下时间紧任务重,既然孟见娣同志已经回去照顾了,那我等收工后再去探望爱玲同志,我相信爱玲同志会理解我的。”
听周嘉妮对他的称呼从赵卫国同志换成赵同志,赵卫国微微皱了下眉,不过眼下那件事比较重要。
他们对队里的安排非常不满,刘爱玲同志的晕倒正好是最合适的契机,如果这时候不找队里,错过再找恐怕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他又要开口,邱则铭从旁边过来,语气温和地道“赵同志,你来的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说。”他看了周嘉妮一眼,笑道,“先让周嘉妮同志忙,我们到那边说两句话。”
抬手搭上赵卫国的肩膀,微微用力,带着不情愿的赵卫国去了旁边。
周嘉妮松了口气,转身继续掰玉米。
刘翠云道“小周同志,谁晕了”
“我一个同伴晕了,估计是低血糖,我那儿还有点水果糖,等收工后我拿上去看看她。”
不多时那边传来赵卫国愤怒的声音,说了句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就又一次直奔周嘉妮过来,直愣愣地问“周嘉妮同志,我们晚上跟队里反应情况,你会跟我们一起吧”
周嘉妮脑瓜嗡嗡的。
后头,邱则铭冲他摊了摊手,表示他尽力了,过来提上装满玉米的筐子往外运送。
刘翠云、盛洪山、田雨梅他们看过来。
田雨梅哪能不知道他们要干吗头皮发麻,快步过来道“这位同志,有什么事等收工后再说,不要打扰大家劳动。”
赵卫国语气特冲地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都有同志晕了,队里就不应该”
“赵卫国同志”周嘉妮厉声打断,“我不会跟你们一起,我认为我能克服眼前的困难,我相信你们也能克服。还有,请不要波及其他同志。”
赵卫国脸上有愕然,还有失望,他痛心疾首地道“刘爱玲同志都晕了周嘉妮同志,我以为你会站在我们这边,没想到你这么冷血,枉费爱玲同志一路上对你这么照顾。”
刚才邱则铭应该把利弊都跟赵卫国分析了,他还不分场合的不管不顾,自私且偏执,显然好话听不进去,所以周嘉妮也不客气了,她冷声道,“据我所知,你们上午就有这个想法了吧那时候爱玲同志也晕了吗没有吧所以你拿这个做借口对我进行道德绑架,说白了还是为了满足你自己欲望,赵同志,恕我无法苟同”
“还有,你打着刘爱玲同志的名号集结大家陪着你闹,她本人知道吗同意吗”
刘爱玲会把话说的模棱两可,不直接拒绝,也不会直接认同,所以不管对哪边她都能根据结果自圆其说,况且她恰好的晕了过去,给自己留足了弹性空间。
“她、她同意。”赵卫国噎得脸色涨红,不确定地道。
上午问刘爱玲的时候,她确实没明说同意还是不同意,可人家没像周嘉妮这样驳他面子,此时脸上有些过不去,冷笑道“我说不过你,但周嘉妮同志,我对你太失望了,你其实是想不劳而获吧但这次不一样,在我们大家团结一心的时候你脱离我们这个集体,我想大家一定不会原谅你,你记住,等我们争取到福利,你最好别跟着享用。”
转身走了。
周嘉妮气到也要犯低血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