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尧眯了眯眼,心里嘁了一声,却没有打断游凭声的行动。
他看向游凭声线条精致却冷淡的侧脸,眼下分明只有一人俯首,他脑中却仿佛浮现出昔魔尊大人高高在、威慑北溟的画面。
样一个人现在是属于他的了。
夜尧该到惊心动魄,但天性里渴望冒险的那一部分,却让他隐隐生出一分兴奋的征服。
又或许是被征服。
但有什区别呢。
探查一圈,游凭声得出结论“你的灵脉被亡魂之力腐蚀了。”
婪厌“是。但我有办法调理回来不会耽误炼丹。”
他的脸颊更削瘦了,双目因此显得更大,虚弱顺从的
模样看起来格外怜。
“尊尊。”他拉着游凭声的衣角,像受了无尽的委屈又强忍咽下,又像是有许多话想说又说不出来,最后只声音微哑地问出一句“我对您还有吧”
夜尧“”
好你个婪厌,表面心狠手辣的度厄教教,背地里在游凭声眼前原来会装
游凭声思忖了一下,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瓶扔给他。
婪厌微愣,到他说“水麒麟血,拿去。”
水麒麟血能使枯木逢春,修士服更能焕发生机,是修复亡魂之力侵蚀的最佳灵药。
他捡了水麒麟一条腿,还有一大桶血,也不差一点。
婪厌将瓶子捧在手心,眸光颤了颤,要说什,一旁的夜尧忽开了口“尊不许你出现在他面前,你却违命而行婪厌,你是想轻飘飘件事揭过去吗”
婪厌仿佛没到他说话一般将他视若无物,只仰注视着游凭声,“属下知道错了,不该私自对宁修对您的人出手。后婪厌绝不敢再阳奉阴违,求尊恕罪,允我继续跟随您。”
他的面仍如过往的每一次一样,表现得无比温顺,说出的话婉转动。
虚伪的话说的太熟练,婪厌自己都不知些话里有几分真实、有几分顺势而为,而一刻话出口,他忽莫名生出了一种恍如隔世之。
被游凭声彻底厌弃的那一幕还镌刻在脑海里,重新在游凭声面前表露忠心,他忽而到后脊发麻的战栗。
燕竹在他身施展再多手段、让他经受再多痛苦,也如当年被他亲手反杀的前任教一样,随着死亡烟消云散。
唯有此在身体里重新点燃的熟悉觉犹如渗入皮肉、刻进骨髓,兜兜转转,到来游凭声还站在他的眼前,如亘古不变的清冷月辉。
婪厌瞳孔微缩,深深看向面前的人,急迫地等待对方说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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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等游凭声开口,就夜尧凉凉道“说恕罪就恕罪,你尊当什了”
“尊。”夜尧也看向游凭声,有理有据地道“不能简单让他功过抵。他杀了燕竹,瓶水麒麟血就算是奖赏了,功是功,过是过,种前科累累的人千万不能轻易饶过啊。”
明晃晃的落井下石。
游凭声“”你跟着叫什尊
看婪厌凄惨的模样,游凭声觉得再折磨他也没什意思。
“就样吧。”他无语看夜尧一眼,让婪厌起来。
没挑拨成功,夜尧也不气馁,对婪厌道“尊宽容,却不是你悖逆的理由,后如何表现,你该知道吧”
婪厌冷冷睨他一眼,终于给了他见面后第一个反应“我与尊如何,与外人无关。”
外人
夜尧“我是不是外人,怎不问问你的尊”
“你的”两个字在他嘴里,莫名有种嘲讽的意味。
游凭声被他唤“尊”唤得古怪,直接捏着夜尧袖子转身,“你不说话没人你当哑巴。”
夜尧笑了一声说“好的,凭声。”
婪厌盯着夜尧的后背,忽问“尊,位因缘合道体难道打算投身我们北溟”
“当不是。”夜尧悠悠地道“我投身的是游凭声。”
游凭声没有反驳。
婪厌不怀疑游凭声能折服因缘合道体样的人物,但作为属下,夜尧的态度未免太轻佻。
他目光掠过游凭声扯了夜尧衣袖的指尖,沉默片刻,说“你该唤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