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凭声想了想,加了一句“如果你强迫女人嫁给自己,就能体验到蛊虫的效果。”
这个人果然要跟他抢师妹高明心痛地想。
从房间里出来的高明连一丝破皮都没有,却好似死过一次。
他失魂落魄踱到夜尧的门口,几次做出敲门的动作,又在发出声音前放下,徘徊不决。
“高师侄,你给我擦门呢”房间里的夜尧忽然开口。
隔着门,他的嗓音听起来低沉沙哑,隐约透出不耐,刚刚似乎在睡觉。
需要他的时候竟然在睡觉又吃又睡,如此纵欲
高明满腔愤懑,压抑着情绪说“夜师叔,我有重要的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
“有关那个黑衣男人,他”说到这,高明忽觉心窍一疼,仿佛有只手狠狠掐住了他的心脏。他张了张嘴,只要想说出那人是魔修,或者说出刚才发生的事,就会疼痛欲死。
是蛊虫在起效
夜尧懒洋洋道“他怎么了”
高明捂着心口,声音干涩“他他想抢我的未婚妻”
“哦,那你认命吧。”里边传出让他心碎的声音,“他长得比你好看。”
“”高明感到绝望。
二楼房间里,宽大的黑斗篷铺满狭小的单人床,斗篷底下蜷缩着一个人,看身形手长腿长,好似这张破床在故意委屈人。
静谧空气被突如其来的吵嚷打破,像水溅进了油锅里,尖叫声、跑动声、楼梯吱呀吱呀响四面八方来袭。
斗篷下的人影动了几动,缓缓舒展腰身,一节一节,像只没骨头的大猫。
游凭声从斗篷底下探出头,发丝微乱,又恹恹把下巴埋了回去。
他躺在暖融融的被窝里,罕见地发了会儿呆,忽然很想冬眠。
仔细想一想,好久没这么睡了。这些年他忙着生存,忙着修炼,时间就是性命,现在修为跌落,节奏反而慢下来。
又听了会儿外边的闹剧,游凭声才踩上靴子出门。
一楼有人发狂,双目赤红,手上挥舞武器乱追乱砍。
游凭声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见了血,那人力气变得奇大,同屋数个人竟然没能制服他。
出事的房门外围满了人,爱看热闹是人的天性,修仙者也不能免俗,飞舟路途遥远,难得发生一件新鲜事。
“会不会是中毒是他自己吃错东西也就罢了,就怕是水源有问题。”
“不可能吧,大家都喝一样的水,要出问题不会只有他一个人。”
“我看像走火入魔,大概是修炼出错了。”
议论纷纷的人群里,清元宗的白色门派服格外醒目,夜尧逆流而入,趁发狂者不备从背后将其打晕,检查后问“他发狂前有什么异常”
他从房间里走出来,人群不由自主让出一条路。
“我跟他说过几句话,这人之前一直很正常。”一人捂着手臂伤口回答。
“聊天时他说过自己不专注,没法在船上修炼,不可能是修炼出了差错。”
同屋的人七嘴八舌,拼凑出的事实更让人疑惑,这人出事前正在睡觉,板板正正躺在床上,没人注意到他受了什么刺激。
一时得不出结论,就在有人觉得没趣准备离开时,不远处爆发一声大吼“给我酒我要喝酒,给我酒”
一人高马大的男修撞开身边的人,带着极度渴望的表情冲了出去。
他竟然闯进了上锁的厨房,从柜子里找到酒坛,仰头大口灌下。
船长“哎哎,这是我的收藏”
那人狂热的目光里只有酒水,打开阻拦自己的船长,只顾着牛饮。
众人面面相觑,接连发狂的两人让气氛紧张起来。
“难道真是饮水有问题”有人质问船长,船长再顾不上心疼自己的酒,大呼冤枉。
忽然有人说“说不定是有魔修作祟。”
所有人安静了一瞬。
说话的是高明。
“咱们上船的地方离北渊那么近,说不定就有魔修乔装改扮上了船”他越说心口越疼,剩下的话只好吞回去,目光飘忽不敢看游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