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如何回应
这根本就没法回应
“胡说什么我出去坐坐,散散热气”所以钟言跑了。
没错,他跑了。
一个修炼饿鬼道的饿鬼被读书人逼到这个份儿上,他自己也觉着非常惊讶,简直让人笑掉大牙。可钟言的脸还是红了,不知不觉还红了脖子,坐在腊梅树下时心跳扑通扑通乱响,犹如刚从热水浴池里出来,禁不住发汗。
圆房,圆房钟言咬着手指头,真的好想问问师兄,可又怕挨打。
自己又不是不想圆,虽说这些年保守自身,可谁不喜欢和心爱之人肌肤相贴呢享受温暖和温存,做世间最为亲密的人。可若是圆了,自己就瞒不住了,他没有女子的曼妙身材,更没有生儿育女的能力。
不圆的话,秦翎会不会胡思乱想啊以为自己不乐意
以为自己嫌弃他身子弱或是以为不喜欢他钟言默默地啃着手指头,直到看到一个小和尚端着一个金色的水盆过来。原本他以为那盆是给秦翎送过去,结果像是往徐长韶的禅房去。
“等等,小和尚,你过来。”钟言朝他招手。
小和尚停住了“阿弥陀佛,女施主有礼。”
自己可不是什么女施主,钟言走到他面前问“你端着这个去干什么,莫非这也是你们寺里的法器之一”
“这法器”小和尚和女施主保持着距离,摇了摇头,“这不是啊,这就是我们寺里的金盆,只不过它有个妙处,便是能探究人身上的疾病源头,反应在水面上。我们住持怕徐公子的病痛除不掉,所以才命我端着这个过来,给徐公子瞧瞧。”
“这么好的东西,给我用用。”钟言又惦记起金盆来,明明看着是纯金,可摸上去毫不烫手,可见这金子有古怪。
“这这”小和尚犯了难,“女施主请放开吧,这东西只能我来,或寺庙里的人来,你万万不可。”
“怎么,这盆不仅能区分寺内寺外,还能区分男女”钟言才不信,有本事它就验明自己是男扮女装。
“这倒不是而是这盆”小和尚支支吾吾,最后索性一咬牙,“这盆的用法奇特,需要两手沾水,不断搓磨盆沿,将里头的水珠搓得不断蹦跳之时,方可在水面看出病症。可有一点,搓盆沿的人必定要清心寡欲,童男童女。女施主已经有了夫君,自然不行啊。”
钟言一听笑了“这个嘛,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我试试。”
自己一心修鬼道,从不曾对何人动心,更别说纵欲之事,简直活得比和尚还清晰寡欲。这东西要童男童女,可不就是自己嘛。于是他满怀信心地动了手,两只手在盆里沾湿,掌心贴着盆沿快速地磋磨“小和尚你看好了,这水必定有变化。”
“哦,那女施主当心,别划破了手。”小和尚只觉得她说话稀奇,等着看结局。
半柱香过去了,水面纹丝不动。
钟言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咳咳,你再等等,兴许是我的手法不行。”
小和尚满脸疑惑“好,我倒是不急,女施主请当心。”
又半柱香过去了,水面仍旧纹丝不动,可钟言的掌心已经发红发胀,破皮了一样疼,火烧火燎难受。
“你这盆是不是坏了”钟言索性不搓了,擦了一把汗说,“必定坏了,看你年龄不大怎么还蒙人呢哼。”
小和尚百口莫辩,还有点委屈。这怎么能说自己蒙人呢,你都嫁人了,就算将盆搓翻边儿了也搓不出变化啊。这时一个大和尚走了过来,催促他赶紧端给徐家公子,他赶忙一溜烟儿地跑开,只留下钟言一个人在树下。
钟言有点郁闷,他孤零零地揉着手心,怀疑隐游寺的盆是不是出了状况。自己明明就是童男,怎么会搓不出水珠来自己从来没有和别人那样过,也没有自己那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