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直接走到了一层的入口,白芷翻出了她随身携带的刀片。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她手腕的血管,深可见骨,几乎要割断了手筋,钟言不忍看,但白芷却像没事人一样,将血沾在了右手的指尖。
“贫之草木本,瘠病良莠人。”白芷将手指的血涂在了楼墙上,顺着楼道往上走,“但愿它看不出来吧。”
飞练悄悄地问“师祖,这是什么意思”
钟言守在白芷身后两米的地方,跟着她一起上楼“神农一族是良药人,白芷算是莠药人,她的血和神农血有相像之处,但又不是神农遗脉。很早之前,世间百姓深受哭丧灵之苦,几乎断子绝孙,方圆几百里皆无女婴。神农便说,若祂与哭丧灵对话,归还女婴,往后要将千婴塔破除,可否同意。当时的人同意了,神农便出去寻,祂本身就是正道,哭丧灵再如何厉害也是阴祟,无奈之下只能归还女婴,并且困于神农的草阵当中。”
“可神农毕竟心慈天下,祂最终还是将哭丧灵放生。但哭丧灵在草阵中被困许久,那些草又沾染了神农的药性,故而它惧怕神农。现在要想找真正的神农遗脉恐怕比登天还难,白芷的血有七八分相像,看看能不能骗过它吧。”
“或许我的鬼场也能压制住它几分,但这楼危在旦夕,我不敢轻举妄动啊”
钟言说完,飞练只是点头,但没有回答。其实他们心中都有个答案,哭丧灵那么厉害,白芷肯定骗不了太久。
一路走,白芷的血在墙面上留下了药人特有的符号,来不及涂抹的鲜血滴滴点点落在地面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圆形的红圈,像洒了红油漆。这样的标记一直圈到了顶楼的入口处,而面前的铁锁又制止了他们上前。
因为205徐星辰那件事,现在天台已经不能随意出入了。
但是这拦不住钟言,冰冻之下金属也有脆弱。伴随一声
咔嚓,拳头大的铁锁应声掉落,碎成了好几块儿,白芷将铁门踹开,只见天台的正中央,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就是何问灵,只不过她的手里还拉着一个通体雪白的小女孩儿。
白芷的血将哭丧灵逼到了天台,显了形,这就好办多了。雨水没有刚才那么猛烈,但还是将她腕口的鲜血冲淡不少。
她脸色苍白,显然已经失血过多。但她仍旧攥紧拳头,让更多的鲜血和地面积攒的鲜血融在一起。
“她们怎么不动”飞练这时问。
“因为哭丧灵现在相信了。”钟言说,一片寒气悬空而生,冻住了地面的水,同时也将天台中央围了起来。就在这时候,蒋天赐也从入口跟了上来,虽然还未淋雨,可额头已经急出了汗水。
“王副队那边有点儿吃力,这楼太老了,快要顶不住了。”蒋天赐说完才看到哭丧灵和何问灵,那两个人手拉着手,像是一对儿好姐妹,“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得看看”
他将415戴宇的日记本拿了上来。“你往后翻翻。”
钟言很不想碰,但现在也得去翻它。占满了蛞蝓黏液的笔记本很难翻开,像是从胶水中撕扯纸张。
我感觉很不对劲,一直都在发高烧。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只是睡了半个小时,感觉像是睡了一百年,好累,睡着之后还总是瞎做梦,梦见自己在地上爬。
醒来后,地上有一串非常黏的液体,奇怪,家里漏水了吗没有吧,检查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这水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