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言想说自己无耻,可他原本就不是人,本就不是正道。嘴唇被秦翎含得开始湿漉漉了,他忽然又想,原来读书人学什么都快,这就会咬自己嘴唇了。
他的手也不光是停在后腰,而是偷偷地滑向了自己的肩胛骨,连他的手指都那么烫,像是要把自己永远热不起来的身子烤化了,在他单薄的怀抱里变成一抱干净的春水。钟言不知不觉红了全身,火烧了似的,可是仍旧忍不住用舌头和他纠缠,笨拙地舔舐。
人间有这么多快活,他都想让秦翎知道。
自己活了这么久,也就这点快活。
“嗯”忽然,钟言被亲得受不住,像被这病秧子给欺负了,纯情地发出了一点声音。他紧紧地攥着秦翎的领口,发着汗,更加用力地吸吮他,仿佛要用这种力度来坐实自己都会,才不是一个连亲嘴都不懂的傻子。可越是这样,他越是透露了在这方面的天真。
秦翎听她出声时就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她红着的脸、轻颤的睫以及出汗的额头。上扇和下扇的睫毛相互交织,给眼睛上画了一笔漂亮的线,他不知该怎样形容她,只想就这样热乎乎地抱着她,再非分一些,热乎乎地亲着她。
或者是他。
忽然,钟言从他身上起来了,仓促地结束了这个吻。只不过他那双悲悯的眼睛含着水,像是被亲懵住,和平日里处处要强的那个人完全不同。秦翎也懵住了,他没见过这样的她,眼睛受委屈似的红起来,发丝里露出两只耳朵,更像是小时候救过的那只小兔子。
只不过,当时的小兔子蹬了自己一脚就跑了,回归了山林。
眼前的这人不会蹬开,还会和自己同床共枕。
“你、你做什么”钟言差点红了双眸,也察觉到了他的手在乱动,而且是朝着自己的肚兜绳过去了。若是让人解开了就会露馅儿,自己将他骗得这样苦,骗着他对拜、动情、交心,最后不知该如何收场。
可是情动之后,确实该解开了,男女之事不就是这样吗这也是人之常情。钟言并没怪他,甚至想着,若是他真解开了,自己就
将苦衷一股脑儿地倒出来,或许他不和自己记仇。
但那也只是或许,谁家男子娶了个不能生育的男妻会高兴呢钟言没再说话,像是准备和他窃窃私语,等着他的手到颈后。那两根粉色的细绳系得不紧,只需要一拽便能拽开,钟言怀着情等他下一步,终于
平时拿笔的手指,到了肚兜绳系结的地方,已经碰到了他敏感的皮肉。
钟言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差点趴在他的胸口上。是了,他是男子,现下自己是女子,男子在床榻上总要做些什么,这不怪他。
“你这个没系紧。”不料秦翎的声音穿透了这片红色的暧昧,直达耳边。
“啊”钟言抬起头来。
“开、开了,你别怕,我给你系上。”秦翎扭过脸,两只手在她那段后颈上快速一动,将即将松开的肚兜绳打了个死结,最后如释重负地安慰她,“我没看着,这回就不开了。”
“啊”钟言一头雾水,彻底反应了过来,敢情他是要给自己系上,不是要和自己鱼水之欢。
“嗯。”秦翎点了点头,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收了回来,眼神虽然想要飘走,不敢直视,但又无能为力地落回来。都说肌肤近了,心也近了,钟言气他不解风情,可又觉着他有趣儿。大概是自己还不够修行吧,没学会师兄那般千娇百媚的功夫,所以这书呆子不上当。
“对了,既然你我已经”秦翎想起一事,“我今日翻看黄历,月底就是好日子。你已是我妻,我也当履行为夫之责,陪你回家。”
“哦那那好啊,只不过我家可没有秦家这么大,小户人家,怕是你不会喜欢。”钟言只能答应下来,若是不答应必定要起疑心。脸上的红和热度稍稍退了些,脖子后头的死结又系得太紧太深,快把他给勒死了。
连那些厉害的道士和马仙都没勒住自己过,这倒好,在床上让夫君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