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什么”钟言猛踏一脚,踏得钱修德口吐血沫,“你和你夫人是一起的,还是单是你山上的土撒过水,你一个人的鞋印比秦烁的鞋印深那么多,两个人用一个身子,当我看不出来”
钱修德咬紧了牙关不肯开口,屋里只剩下手臂、双腿满地乱爬的动静,还有一阵微不可查的呜咽。钟言见钱修德打死都不肯开口,干脆一掌将其拍晕,取出袖中的短刀割了他后脑的头发。他有心理准备,钱修德要养泥螺,必定已经和夫人合二为一,他夫人说不定是同流合污。可是割完了,那整张脸露出来,饶是钟言是个饿鬼也吓了一跳。
背后的人脸已经成型,只不过双目被挖,眼皮还被缝上了,嘴唇也被牢固地缝上了,根
本张不开。整张脸只剩下两个鼻孔可以喘气,怪不得只能有呜咽。
这是怎么回事钟言先用短刀将她嘴唇上的粗线割断,双唇已经戳栏,上下片嘴唇都是窟窿。张开嘴之后只能听出咿咿呀呀,钟言掰开她的嘴巴一瞧。
是个血窟窿,舌头没了。
这可真是钟言细细一想,必定是钱修德的夫人不肯和他同流合污,他为了不让夫人出声坏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后脑的那双眼挖了,舌头割掉,再缝眼缝嘴,只让她苟延残喘地活着,当个雌雄同体人。
现在后脑的脸不断地张嘴、闭嘴,像是有很多话要说,钟言原本是想一刀了结他们,眼下又转了心思,右手将短刀的刀尖一转,开了钱修德的胸膛。
左右两边各有一颗跳动的心脏,钟言也不确定这法子行不行,只听以前别人说过。他快速地摘下两颗心脏,咽了咽口水,强忍着没往嘴边送,下一秒塞回胸腔,只不过换了个位置。位置一调换,两颗心先是不动了,钟言心想,坏事了,没活。
但马上它们又跳动了起来,看着就像没换过。
“啊”刚刚昏过去的钱修德立马张开了嘴,说话还是自身的声音,可是语气显然充满惊恐,痛苦不堪,“救我求求大师救我”
“我不是大师。”钟言猜这两人的前后已经调转过来了,“我是秦翎新娶的妻,秦家的大少奶奶,你是钱修德的夫人”
“是,是我,我就是他是徐莲啊。”徐莲说不清楚,根本不适应身体上的改变,“他要杀了我,他不是人了”
“你先等等。”钟言先打断她,开着胸膛说话太过瘆人。他先把胸前的裂口按回去,伤口收不拢,他摸来针线盒,歪七扭八地缝了两下就不会缝了,好在脏器不会再往外掉。弄完后他把这具身体扶到床边,刚好一只断手爬到他的脚下。
“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钟言踩住那只手。
“他他不是人,他们都不是人,他们都不是人”徐莲惊魂未定,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脚,眼珠子都震动,“他把我黏住,他不是人。”
“你慢慢说,不急。”钟言劝她,同时在她面前吃起东西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徐莲喃喃自语,如同痴呆“黏住之后,皮肉就扯不开了,像土地里的胶泥扯不开了。我的嘴被他黏住,喊不出来,全身都被他黏住,慢慢的我进了他的皮肉里。他不是人,他们都不是人我再醒来就到了他的脑后,我喊救命,喊来人啊,他们就挖了我的眼睛,封了我的口他们都不是人,你是什么人你是谁”
“你可以把我当成大少奶奶,也可以把我当成是鬼,但我不会害你。”钟言擦了擦嘴角,“还是我来说吧,你夫君钱修德他其实是人,只不过他要和你同体,只为了干一件事。”
徐莲摸了摸脸,这已经不是自己的脸了。
“他是想用这具身体养泥螺,供给殃神的肉纸人,然后继续夺魄。”钟言没想到他们还不死心,“殃人请
殃神,是为了坑害你们大少爷,我想着钱修德必定就是请殃人的人,这件事是因他而起。”
徐莲好像有点听懂了。“为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