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墨在后面嘟哝“少奶奶神力啊。”
“唉,我以前在家干粗活,力气自然大些。”核桃仁都攥碎了,钟言只好再取一个新的,用核桃夹小心夹碎,往秦翎的小碟子里一放,“你就这么喜欢红色”
秦翎拿着核桃仁慢慢嚼了“也算不上多喜欢。”
只是那日见过了,惊鸿一瞬,过目不忘。可她不愿意再穿,自己也不能逼迫人家。
钟言继续帮他开核桃,心思一点都没在戏台上。他活的日子太久,很少对什么起兴致,只是不禁想象秦翎若穿上一身红会是什么模样。他平平安安长到十七岁,不生病,他一袭红衣翻身上马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钟言没读过什么书,但莫名想到这样一句。只可惜了,他身边的人都不能给他穿大红。
想得出神时忽然来了好多丫鬟,还不是小丫鬟,全部都是懂事的大丫鬟,身旁不少男丁也撤了下去。两排嬷嬷拎着绣灯过来了,绣灯里是香烛,钟言将核桃仁放下,估摸着秦家的四小姐要来了。
“是我小妹。”果然,秦翎这样说了,“她单名瑶,是我亲小妹,你别拘束。”
“秦瑶这名字不错,好听。”钟言才不拘束,只是好奇这样大的排场之下秦瑶是什么样的。他以为马上就能看到,谁知过了好久还没看见真身,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轻易不露面,露面千人等。
等到戏曲再换,才听见有人要过来。钟言一下明白了,原来方才没来是因为那曲子唱的是才子佳人,只能给少爷们听,未出阁的小姐听不得。若是听了那些相思成苦、望眼欲穿的情爱之词,往后就不好收心。这就奇怪了,钟言向来不
懂,明明唱曲儿的小戏子也才十三四岁,人家能唱,可是底下十三四岁的女孩儿却不能听,当真讽刺。
更让钟言没想到的还在后头,秦瑶竟然不是自己走来的,而是被一位贴身嬷嬷背过来。
背上的女孩儿也就是寻常十三岁的样貌,穿着打扮自然比丫鬟们好上许多。没等她坐下,一位丫鬟先在椅子前方放了一把小木凳,小木凳上又铺了帕子,然后嬷嬷才将秦瑶放下。秦瑶一看就是听话的孩子,端正一坐,耳垂上挂着的小耳环都没带动的。
坐稳之后她将双脚放在木凳上,双脚始终不曾沾地。木凳上一双尖尖的小脚,看得钟言十足别扭。
他听说有些大家的女儿双脚不碰地面,原来真的存在。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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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蔷薇花墙那屋的姑娘,果然配得上那么多花。钟言继续开核桃,对她也有好感“没事,以后我去你院找你,你大哥就这样,下次我说他。”
“咳。”秦翎假咳。
“你着风寒了”钟言故意问,真咳还是假咳自己听得出来,“还吃不吃核桃了”
“你自己吃,不用给我了。”秦翎是没经历过这些,当着众人的面不知该不该这样亲热。只有秦泠笑得自如“大哥,大嫂她对你真好,我也要核桃。”
秦翎心里暖融融的,转过头问“那给我三弟一个核桃,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