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走咱们破局了吗”元墨问。
“早着呢,要破这个局,首先得引出殃人。殃人已经知道我在,恐怕他们已经开始对付我了。”钟言将金铜门锁上。
“那怎么办”元墨怕钟言一个人抵不住,“要不咱们去隐游寺请高僧过几日二少爷带着三少爷和四小姐要去吃斋,要不要托人求一求”
“他们去吃斋可真是赶巧。”钟言带着他往湖边走,到了地方,将袖口里那
两颗鸡蛋拿了出来,连针一起丢了进去。鲤鱼食杂,最是喂不饱,别说往里扔吃食,就是往湖边站站,它们说不定都要乌泱泱地凑过来,可这回倒像避之不及,全部躲开了。
元墨心里很多不解“奇怪,鱼怎么不吃了刚才我见您挂了好多金铃铛,是防着肉纸人的吗”
“是,它们受铃声驱使,所以棺材里都挂着铃呢。”
钟言看着湖底,明知道湖水有问题,却像在找东西。
“那咱们将纸人一把火烧了如何”元墨又问。
钟言摇头“不行,殃人已经把殃神请来了,那些纸人就是殃神的贡品。现在他们想要对付我,肯定会再请殃神出力,恐怕还要上贡肉纸人。”钟言摸了摸脸,忽然问,“对了,你什么时候置办了衣裳首饰”
“就在您和少爷成亲前几日。”元墨还记得那天,“少爷写了满满三大张,让我一一买回。”
“那你回来之后,那些东西就一直锁着了”钟言问。
“回来先要去账房,银子是那里拿的。”元墨看着钟言头上的簪子,“这支最好看了,少爷也喜欢。”
“又是账房”钟言思索一瞬,张开说过,办寿材的时候就有账房的人在。再加上郎中说秦翎不行了,时间赶得如此凑巧,恐怕里面都有牵扯。
湖水起了涟漪,照应岸边的花红柳绿,钟言回身说“走吧,咱们回去守院子。”
“是。”元墨也想回去了,怕邪物趁他们不在钻了空子。两人刚离开,清澈的湖水忽然冒出了气泡,湖底的淤泥由静转动,不断有泥螺蠕动着爬出来,纷纷吸附在红鲤鱼的腹部。风再朝湖心吹,却没吹动碧绿的莲叶。
只因为莲叶挨着水的背面吸满了泥螺,密密麻麻,坠得叶子沉甸甸。
回院后,钟言发现秦翎已经醒了,正坐在竹林边听里头的鸟鸣。他轻手轻脚地过去,往他背后一站“眼睛好些了吗”
“我听见你了,别想着吓我。”秦翎慢慢地转过来,迎着光,眼睛微微发酸,“你又去哪里疯了”
“我说我又上树了,你信不信”钟言将他一缕头发卷在手里玩耍,“推你到外面看看,去不去”
“不去。”秦翎认真分辨着她的裙色,雪青色好看,但没有大婚那天的红色那么好看。
“宅子里开了好些花呢,你小妹那边还有蔷薇。”钟言想让他出去透透气。
可秦翎不这样想,病躯容易引人议论“不去,我在这里坐坐挺好。”
这人可真够犟的,又容易生气,怎么都没法劝,正当钟言百般无奈时,院门口跑来一个小厮,元墨头一个如临大敌,钟言却摇摇手“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