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不是她带着元墨在外头莫非只有元墨”秦翎偏着头问,眼睛看着院落门口。
“只有只有元墨。”小翠不得已,只能说出来。
“他说什么了”秦翎松弛的手指忍不住攥了攥。
“说说大少奶奶走了,今后不再回来。”说完,小翠又勉强笑了笑,“他总是胡说,明日我拧死他。”
“今后不再回来了”秦翎喃喃自语,“果然,她方才就是要走了。”
“才不是,才不是呢。”小翠难受得不行,但又不知怎么劝,只好先把秦翎推到床边,“您等着,我烧水去。”
秦翎点了点头,听着脚步声逐渐远了。心里虽然难受,但也像落下一块巨石,走了好,走了就不再惦记她哪日会走。
不一会儿,小翠端着热水进来,因着以前都是元墨近身擦拭,秦翎身边从未有过亲近的女眷,所以也就没让小翠给他擦身子,而是清洁了头脸和双脚。把水倒掉之后,小翠端着药炉进来,到床头边慢慢地煎着“少爷您睡。”
“嗯。”秦翎从床头拿过那颗消梨,摸着它的果皮,闭上了眼睛。
桃花酒煎的动静不大,闻着却舒服,连小翠都爱闻了。屋里空落落,少奶奶和元墨都不在,小翠也琢磨着刚刚的话,真不舍得少奶奶离开。
这样好的人,以后怕是再也遇不到了看着小炉子上的火苗,小翠不知不觉支着下巴睡着了,等到再醒,屋外有人拍窗。
“小翠,小翠,给我开开门啊。”是元墨的声音。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几更了”小翠不悦,不光是她被吵醒,秦翎也醒了。
“外头是元墨快让他进来吧,外头有蚊虫。”秦翎撑着胳膊半起身,听着脚步声,或许不是一个人回来呢。
若是两个人她必定是走了之后发觉外头不好,又或者是无亲戚可投奔,兜兜转转又回来。
“开了门我才能进啊。”元墨在外头催,等小翠开了门,他一跳就跳了进来,“少爷,少奶奶走了,说再也不回来了。”
秦翎的心瞬间凉了半载。
“走的时候,她笑得可欢喜了,说咱们这院子阴气森森,屋里头也没个布置。”元墨进屋就直奔秦翎的床,边走边说。秦翎微微地蹙着眉头,心口一阵寒凉,再一咳嗽,一不小心将捂着口的掌心咳湿。
尽管看不见,他知道这是血。
“啊,少爷您怎么又咳血了”元墨扑了过去,像是准备给他擦,结果一碰床框就被弹开了,仿佛一道鞭子抽在自己身上。他倒在地上,小翠赶忙去扶,抓着他手臂这样一摸
“你胳膊上怎么疙疙瘩瘩的”小翠好奇地问。
“哦,没什么。”元墨笑着含糊过去,将袖口抻抻,盖住了底下那一片长满了泥螺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