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安若找到了澳门后,沈助理就基本处于放弃挣扎的边缘。
因为澳门就那么小,就那么几家医院,站在他们的位置,如果锁定了目标人所在的位置,那么找到这个人,只是时间问题。
沈煜有想过,立刻下达转移的指令,不惜一切被发现的风险,也要把程总转移走。那样或许还能有争取的一线机会,因为安若从未来过澳门,她也不知道程淮书的具体位置,甚至她应该想不到程淮书会躺在医院里昏迷了整整两年。
转移势必会一起不小动荡,届时再被安若发现,恐怕等她追过来,程淮书就已经出了海关。
但是沈助理千算万算,都没能算到安若一入境就直奔凼仔的警署,她没有咨询警方,而是站在出警任务的报栏下,将最近整个澳门的出境目的地都浏览了一个遍。
程淮书这种大人物,走到哪儿都会有无数保镖跟随,公共出行更是会发动当地的警局保驾护航。出境记录每天都会更新,贴满七天才会更换新的版面。
显然,光是本岛的警官,不可能满足为程淮书这号人保驾护航的人手数量。
沈煜看到夫人去翻警署出勤报栏那一刻。
准备转移的指令。
突然就挡在了嗓子眼。
他都忘了。
安若跟了程淮书也很多年了。
程淮书缜密的洞察力。
早就一五一十,教会给了安若。
再笨的徒弟,耳濡目染了这么些年,思维模式也都会变得很相似了。
“”
安若翻了半天,在手里从711买的本子上涂涂画画。一开始还有人想上前来阻拦。,但逐渐,那些人都消失在了视角周围。
最终,她看到了那个唯一一个出警次数要逆天的地名
山顶医院
如果说,几年前刚跟了程淮书的时候,安若还是个看不懂上流社会人们尔虞我诈的小女孩。
那么经过这么多年的熏陶,经过了程淮书手把手的调教,安若很聪明,很多事情给一个密码启动子,后面不用指点,她已经能顺理成章将整件事情翻译清晰。
一个人如果躺在医院,并且能查阅到的一个月极限里,每天都在医院。
所有线索全部指向他一定是以患者的身份,安置在医院之中。
医院是什么地方,安若不可能不知道在医院躺了不止一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着这样,她也不可能意识不到只不过当安若推理出来这件事那一刻,她发现,她全身都在抖。
程淮书在医院。
所以说,他是出了事,才两年的时光都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他变着花样想要塞给她钱,甚至不顾外界眼光,一个月两万块钱的奖学金,那样离谱的给她安若摇着头,她不相信会是那样她不相信那笔钱其实根本就
不是程淮书为了给她的弥补,而是程淮书真的出事了,想方设法归到她名底下的他的遗产
安若双腿一软。
差点儿扑倒在地。
澳门的人多,公交车上都相当拥挤,最后一路车,a6爬上东望洋塔,安若在山顶医院处下了车,刚跳下车,她一个没稳住,真的就直愣愣磕在了那凉丝丝的水泥石块上。
痛感瞬间就沿着流失鲜血的血口处,源源不断爬上了心头。安若眨了一下眼睛,面前的水泥地上就出现了两三颗深色的圆点,越来越多、越积越多。安若这才意识到原来是她在哭,她发现那些肌肤上的疼痛,最终漫延到了心尖上。
程淮书出事了。
她甚至、甚至就要去联想到最后一次见面,程淮书为何会那样对她了那么一段时间。然而还没给她继续去深思的机会,前方的楼梯上就出现了一行人。
是那令她无数个梦里,都会出现的、簇拥着程淮书的、程氏保镖队伍。
沈助理站在他们的最顶层的阶梯上,穿着黑色的西服。沈煜的神色是那样的忧伤,好像前方的路要是踏过去,真相能把安若给吞噬。
安若抬头,望向了沈助理。
她已经无法控制住心脏的颤抖,沈煜出现在这里,就是最坏的证明了走廊尽头的病房里,程淮书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她、她
安若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