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琪急促,头一次被这么眼里的怜怜姐训斥,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抓着衣服不知所措。
“怜怜姐,我、我们”
安若突然吊了吊嗓。
她感冒了,但感冒封不住嗓子的声线。她手指一张,肌肉记忆比划了一个华丽流利的动作。
张嘴,便是繁华盛世
“要这样唱一曲折梅”
“”
程淮书又在礼堂里坐了有一会儿。
不是很繁琐的流程,紧张又激动的学生。他带来的佛经抄完了,已经是百无聊赖。手腕上的佛珠转动了一下,他突然起身,说出去上个厕所。
上厕所是假的,想出去抽烟是真的。这里禁烟令森严,程淮书也没有想过去动什么特权来妥协自己。
他出去后,就依在走廊的墙上,背对着大门抽烟。他想安若了,又开始往骨子里想。好像最近想起她的日子总是那么的频繁,最普通的吃饭都要思念。刚刚去买烟时那种思念莫名就冲上脑门到达了极点,让他连烟都买的匆匆,都来不及驻留。
程淮书抽着烟,忽然,就发现对
面的礼堂里,传来一个熟悉的背影。
这间体育馆有两个大礼堂,分别对着门。程淮书的角度刚好看到另一侧礼堂的门口,他看到了刚刚请了假的樱井牧,此时此刻正站在礼堂门边,目不转睛盯着礼堂里面看。
安若开完嗓,忽然,就听到嘉琪嗷嚎了一嗓子
“哥哥”
安若猛地转头,就看到了樱井牧站在那里。安若愣了愣,声音戛然而止。
樱井牧走上前去。
程淮书看着那少年的背影,进入了礼堂,越来越远。他突然荒唐地想,刚刚那个唱戏的声音。
可真像是安若啊
又开始想她了。
难道真的是他的祈福成功了吗安若真的回来看了看他她不再恨他了,所以让他都再一次听到了和她很相似的声音。
有些沙哑,蒙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味道。
那个少年说了些话,他搂着那个唱戏的女孩,两个人一步步沿着礼堂的大阶梯,往上走去。至少从程淮书的角度上看,他们是紧密贴合在一起,他搂着她。
安若还是拉开了一丝她和樱井牧的距离,总觉得光天化日下,贴的这么近也不对。但樱井牧不知道哪根筋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就要和她挨得很近,安若推开了樱井牧,还是把头低着很深。那些小孩子们好像都在看他们,她感觉到怪别扭的。
两个人并肩,走出了排练礼堂。安若在樱井牧的里侧,刘海遮住了双眼。
他们好像经过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男人手指夹着烟,好像在看着他们。
樱井牧护着安若,跟程淮书稍稍点了一下头。其实他真的很不喜程淮书身上的那一层气场,有一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能让人瞬间折服。
他们经过的时候,程淮书跟樱井牧打完招呼,目光就一直看着他们,他看到了那掩藏在樱井牧身子另一侧的女孩,那齐齐的刘海,遮住了双眼的乌发。
手指间的烟火,燃烧到了尽头。
忽然就烫了一下他,程淮书一痛,这才回过了神。
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
两个人已经走远,最后留下了一缕芬香。程淮书呆呆地站在那里,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一定是太思念太思念安若了。
就连一个陌生女孩的背影,一片残缺未看全的背影。
他都觉得,那是安若
回去后,樱井牧就和安若吵了一架。
其实是樱井牧单方面冷脸,他觉得安若太胡闹了,感冒还到处乱跑,不乖乖回家,老老实实等他回来。
安若觉得荒唐,他们又不是什么关系,凭什么他这么管她
安若喝了感冒药,就要上楼去睡觉。樱井牧沉默地站在厨房里,望着正在噗出噗出跳着盖子的煲汤砂锅。
怎么办他的感情真的快要溢出来了。但是他还不能冲动,他怕他一个不注意,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