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燃了一根烟,对程淮书说道,
“程家家大业大,我替你掌控这些企业是可以。”
“但政治那边你不能就这么撒手离开,程淮书,你想好了。”
程淮书知道他在担心他会跟着安若去死,他又笑了一下,眼尾是说不出的苍凉。
“你还担心我去寻死啊。”
“”
程淮书“若若说了,要让我这辈子好好活着。”
“活在,失去她的痛苦之中。”
“”
“我要是死了,就不能活在失去她的痛苦之中了。”
“那是她的心愿,让我痛苦是她最后的心愿。”
“我得完成她的心愿啊”
后来,处理好程氏的事情。
程淮书大病了一场。
再后来,病好了,他却陷入了夜夜做噩梦的循环。
每天都会梦到那天日本列车的情景,富士山下在咿咿呀呀唱,安若跳车前,眼睛里含着泪,问他为什么要不相信她。
他越来越憔悴,新年伊始,整个程氏都笼罩在人去世的悲凉之中。沈助理给他寻了不少治疗头痛和噩梦的医疗方子,可终归还是无用。
到最后,程淮书都精神恍惚了,有的时候坐在办公室,正开着会,忽然他就会抬起头,喊一声“若若”。
整个会议室的高层员工全部吓得气都喘不上来,妈耶大过年闹鬼大过年被逼着过来加班不说,居然顶层老板还疯了
程淮书疯疯癫癫间,说他好像看到了安若。
沈助理彻底吓傻,他都找了那么多医生,西医中医都寻了个遍。科学的尽头是神学,最后有一位半吊子老中医对他们说,程先生这个模样是精神方面受到的刺激,要不给他编个胡话,告诉他些玄学的事情,让他信点儿什么。
信点儿什么,跟安小姐有关,或许有了那份执念,他还能有个半分清醒。
沈助理和团队冥思苦想,翻了很多很多书。
程淮书也不信鬼神,但当再一次做了噩梦,半夜时分梦魇惊醒,他喘着粗气,召唤了沈助理过来,给他煎两副治头痛的药。
沈煜打了一万遍草稿,端着药,忐忑不安。
“先生,”
“要不我们去给安小姐,超渡一下吧”
他连“夫人”二字都不愿让下人喊了,只准他们叫“安小姐”。程淮书魔怔了说,安若还是安小姐的时候,跟着他开开心心,后来做程夫人了,所有的回忆都是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