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揉着她的头发的时候。
太像是,从记忆深处挖掘出来的温暖。
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产生这样的错觉
阮茉看着那门外的黑暗。
警局门口的ed灯在忽闪忽闪亮。
大概以后,就再也不会见到了吧
见到了,也没办法相认。
她的思绪飘啊飘,飘向了远方,远方的深秋落叶飘啊飘,落到了警局外一公里远处的帕萨特。
还是那个老破小车。
周子珩的胳膊打了石膏,有点儿粉碎性骨折,还是需要尽快去大医院进行手术救治。
但他迟迟不肯走,周雾坐在前面的驾驶座上,真的拿大老板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老板,这些北安的恶势力都安排下去开始连根拔起了。”周雾汇报着周子珩刚吩咐下去的任务,周子珩被砸了胳膊,让周雾火急火燎过来后,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去抢救快要碎成渣渣的胳膊,而是让周雾立刻联系北安市公安局,彻查这里的腐败分子
周雾“阮家也加大了保护力度。”
“我们和阮起京之间的信息互换还正常运转,另外越过阮起京的视线,又在阮小姐身上多安插了几方眼线。”
“以后一有什么事,不需要阮起京汇报,我们在周氏的总控室里就可以看到。”
周雾回过去头,有些犹豫地问老板,
“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对阮氏不太道德”
“毕竟这要是在国外,都快属于偷窥隐私了”
周子珩望着车玻璃窗外。
那些落叶纷纷洒洒。
好多都扑在了窗户前。
他也知道这样不对。
可总是感觉,
阮起京每次和他汇报的,
几乎都是喜。
几乎没有忧。
每一次他回来,看到的阮茉,也都是最幸福的时刻。
人不可能一帆风顺。
阮起京到底是隐瞒了一些事情。
今天这种事,如果不是他亲眼看到,那么他的小晚晚,在下一次见到,就会少了一条胳膊
周子珩不语,望着那落叶好长一段时间。
半晌,他胳膊又继续疼了起来,鲜血似乎又从纱布中印出,一丝丝染红了石膏的边缘。
周雾见状,立即发车,不能再等了要赶紧把大老板送到医院去
车离开警察局,跑上了高速,估计明后天大老板就会离开北安。他没办法再居住下去,一是胳膊受了如此严重的伤,二是英国那边项目已经开始启动,周子珩在北安呆的太久了,好回去当他的好学生天之骄子,好好做实验。
为一个半大的丫头,荒废了接近一个月的时光,周雾不知道为什么周子珩会这样执着。
周子珩低头揉了下石膏。
忽然开口,笑了一下,
说不上来的,落魄与寂寞,
“她今天叫我的,是先生。”
“”
“先生,先生。”
甚至连个姓,她都不知道了。
周子珩盯着走马灯般的窗外风景。
脑海中回荡着那十多年前孩童天真的声音,一句句在他耳边响彻,
“子珩哥哥哥哥哥哥”
“童养夫哥哥哥哥是我的夫君”
“”
周子珩“她以前,都是叫我,”
“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