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为你改命格的人。”
“他一定是希望你能有信心活下去的。”
“并且,岁岁平安。”
博士姐姐收完数据离开,阮茉迷迷糊糊的,她翻来覆去想“岁岁平安”,总觉得这四个字怎么那么熟悉。
她还想跟博士姐姐聊聊,等着明天,让她再测一卦。
可还么等到第二天的清晨。
她却突然陷入了昏迷
每天早上六点钟,护士都会推着阮茉去做免疫因子测试,这个测试不打麻药,小拇指粗的针管直接往脊椎骨骨髓里扎。阮茉做了好些天了,每次依旧会被疼的死去活来。
小时候的小茉莉,最讨厌最讨厌打针了,因为怕疼。然而现在却要承受着那么粗的针头,护士姐姐都会在旁边给她鼓劲儿,让她一定要坚持住,胜利就在眼前
今天早上的阮茉,却没有坚持下来。
检测已经完成,随行的护士正要给阮茉挂上吊水。
她推了一下阮茉,却发现,
不论她怎么推,床上的人怎么都推不醒
“”
“阮小姐”
“院长院长阮小姐昏迷了”
仿佛是被人用力推了一把,将灵魂推出了身躯之外。小时候看过一些梦境解说的书,说人在做梦时,都是以第三视角去看过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也就是说,在发生这件事的当时,除了正在发生这件事的当事人,还有一双眼睛,正在悄悄注视着一切。
在梦里,阮茉果真变成了一只阿飘,忽然就飞到了五年前生周斯慕的手术室。
她看到自己没了意识那一瞬间,整个产房乱成了一团。
妇产科几个坐镇主任,都全部到场了,她是羊水栓塞,可能因为生孩子前有过一次很轻微的过敏,免疫细胞本来就处于活跃的状态。
导致了她羊水栓塞突发时,要比平日里见到的任何一例,都要迅猛
院长动用了预备的血库,想给阮茉全身换血。
但她免疫系统爆发的太快了,储备的血根本不够现在往上申请调取血液,也已经来不及。
那些镜头都是混乱,阿飘阮茉看到小宝宝都出来一个脑袋了,情况越来越紧急,她全身都是青紫色的,好像就要变成冷冰冰的一具尸体,一命呜呼,一尸两命。
最后灯光一摆。
忽然,手术室闯入了一个人。
男人也穿了消毒服,
,
面不改色心不跳,有序与院长指挥着什么。
阮茉听不到,但随着男人说完,忽然就一箱箱血液有条不紊被运送到了手术室内。
更多高级的设备也被推入,在场每个医生眼睛里又都重新燃起了希望,他们像是被打了鸡血,势必要与死神来一场争夺战,要将阮茉从地狱边缘拉回
那个男人跪在了她的手术台边,因为隔菌消毒,他只能戴着面罩,默默注视着躺在手术台上的她。
她看到,男人眼睛里滚落下一颗泪水,俯下身,隔着面罩,亲吻了她的额头。
随后就离去,等到阿飘阮茉再有机会看一看躺在手术台上的自己时,小斯慕已经被生了出来。
而她的手腕,多出来了一条鲜红色的平安福细线。
画面一转,医院的大门变成了晴空下,佛陀寺的红色木门。
闭寺的招牌还挂在大门外,许许多多前来的游客在门口看到那闭馆昭示,又纷纷遗憾退回。
佛陀寺神佛像前,那个为阮茉系上平安福的男人,正跪在蒲团上,闭目祈祷。
从白天到黑夜,又从黑夜到白天,日历翻过一夜又一夜,在阮茉的梦境中,是那么清晰明显,显示着那段在她孕晚期的时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