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周氏员工和老板为数不多平等相处的机会,现在加上了时间的放大镜,她突然就能看到,那个时候哪有几个员工是过年十拜年的啊
都是周子珩,让他们这样做的
回忆又苦又甜,阮茉想想就好难过,新的一年钟声敲响,转播电台李谷一老师难忘今宵响起,阮茉趴在被子里,偷偷掉了很多很多的眼泪。
大年初二起,阮茉就开始发低烧。
每天十八度往上,像是拿前面几个月幸福兑换过来的,那几个月为了让她能好好与周子珩在一起,身体都反应慢了半拍。
然后突然就如洪水猛兽,冲的她身体摧枯拉朽。
她越来越不能跟周子珩好好打视频了,就又勉强撒谎,说周子川的公司处理起来相当麻烦,还得再等她一段时间。
“哥。”阮茉压抑着咳嗽,不敢打视频,就骗周子珩,在很乱的地方,视频不好拨通,所以只能用电话。
她问周子珩,今年的茉莉花,是不是好开了呀
这才二月份,农历的正月初旬,哪有茉莉花在这个季节开放的
可周子珩却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快开了,”
“已经打花骨朵了。”
阮茉烧的有些迷糊,也觉得那应该就是开花的季节了。她好开心,她想起大概是昨天吧,十岁的哥哥还拿着渔网子,吊着她在翠绿的池塘边,盛夏绽放成梵高的油彩画,她看到大朵大朵的洁白茉莉花,在那红色的河边一片片绽放。
困住她很多年的噩梦,那血色海洋上漂浮的大片大片白色花朵,原来就是茉莉花。阮茉以前不叫阮茉,但原氏的别墅外种了很多茉莉花,后来周子珩给阮茉改名时,就用了那片茉莉花田。
过完初六,大家又开始上班。阮茉让每天都会过来给她测数据的博士姐姐带了些哲学类的书,她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手术成功的概率好像在新一轮的评估中,又往下掉了掉。
人在最后,总是想信一些,自己过去不愿意信的东西。
博士姐姐给阮茉测完今天的数据,忽然就看到床头上,阮茉摆着的神曲之类的书。
还有一盒粉色的塔罗牌,阮茉说出了名不信这些鬼玩意儿,她当年纵横周氏时的宗旨便是信自己,老子偏要逆天改命
博士姐姐多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阮茉便睁开了眼皮,她刚退了烧,身体很虚弱,眼皮都是痛的。
“”
“我以前,辅修过神学。”博士姐姐忽然开口道。
阮茉眨了眨眼。
尔后,吃力的坐起了身。
拿着那副塔罗,低头无奈一笑,
“其实我也不信的。”
“我看了好几天,我也不知道这个东西要怎么占卜”
博士姐姐觉得现在阮茉开心就是最重要的,她索性坐在了阮茉床边,拿起几张塔罗,翻到背面。
“我可以帮你占卜一卦。”
阮茉苦笑“占卜未来下个周的手术,能不能活着出来吗”
博士姐姐摇了摇头,
“这个太扰人心绪啦,我还是身为医生,我不能给病人带来这些苦恼。”
“但我可以帮你看看过去发生过的事情。”
“已经发生过的、替人挡灾之类的。我以前也不信这些,但是我辅修神学的老师,是个非常厉害的塔罗预言家,她真的占卜出来过我们班上的一位同学,她母亲生她时难产大出血,是她父亲去教堂祈祷了七天七夜,用半条命换来的她母亲有惊无险、顺利出了产房。”
“只是她父亲没想到后续真的出了车祸,好在也保住了性命。我老师说我同学的母亲就是很硬的命格,她父亲给她母亲逆天改命,才将她母亲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
“可能在超越太阳系之外,那些与星座相连的星盘里,真的是跟人的生命息息相关,后来我们班就很多同学都开始认真了解这些神学哲学占卜学。阮小姐要是想测,我也可以给你占卜一下过去。”
“看一下过去你发生的一些灾难里,是否有人曾经替你拿着性命、去换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