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珩等了一会儿。
等了半天,都没等到阮茉喊疼。
她就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头发掉了一大块,这种非外力脱落,却掉了很大一把的现象,绝对是不正常的。
阮茉望着窗外,还很开心,马路两边都挂上了年味十足的红灯笼,买糖葫芦的老爷爷又推着小推车往外走。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周子珩把那一把头发悄悄藏进袖子里。
他像是没事人似的,轻轻拍了拍阮茉的脑袋,没有再揉。
“疼不疼”
阮茉一愣,完全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她转过头来,
“什么疼不疼”
周子珩按着她刚刚掉头发的头皮,
“脑袋。”
“”
阮茉迷茫了一下。
随后恍然大悟。
撅了撅嘴,
“当然疼啊”
“你拍我,我肯定就疼”
她像是小时候那样,对着周子珩呲牙咧嘴,却丝毫没有说其他疼的话,话里话外都没有透露出一丝掉落头发的痛,周子珩看着阮茉,感觉藏在袖子里那些头发,一下子勒住了他的脉搏。
为什么会掉头发
那么大把。
早就超出正常掉头发范围了
晚上阮茉哄完周斯慕睡觉,早早地也盖着被子入睡,周子珩在书房有点儿事情,关紧了门,不让光打扰到沉睡的妻子。
掉头发这事儿萦绕在他心头萦绕了一个晚上。
但他其实很懵逼,因为在一个人的认知里,掉头发,代表着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周子珩第一反应就是要带阮茉去检查身体,但一想到检查身体,他好像又想到另一些事情。下午往回走前,法国的品牌设计总监特地给他了一袋子昂贵布料。
说这些布料到时候就是用来做婚纱的面料,因为知道周子珩和阮茉都是出身于顶级大家族,大家族肯定希望当家人的结婚礼服是他们的专属,问周子珩需不需要在衣服上订家族的标志。
阮茉没有体会过,二十多年前,原氏的盛况。
但周子珩希望原氏,能永永远远是她的标属。
周子珩对设计师点头,设计师就让他们自己来绣,方法都在手提袋里,照着上面的步骤打好版,直接绣就可。
周子珩想着阮茉的头发,低头又绣着婚纱的族徽。
一不小心,针戳破了指尖。
血珠滚落,他抽了张面巾纸压着指尖。忽然,对面的门被轻轻敲了敲。
“爸爸”
周子珩一愣,放下手里的活,起身。
走到门口,拉开了门。
只见是小慕慕,小慕慕居然还没有睡周子珩有点儿惊讶,阮茉睡觉前明明说把孩子哄睡了的。
周斯慕穿着胖胖的软熊装,
手里又抱着个小熊,
小小一团站在那里。
眼睛睁着老大老圆。
一看就很精神
周子珩蹲下身,
“慕慕怎么还不睡呀”
周斯慕抱了抱娃娃熊,
“我睡不着”
“”
周斯慕随了周子珩,睡觉浅眠,一丁点儿的声音就会把他给吵醒。小孩子又小,吵醒了就想要有人哄着睡,不哄就很难再次入睡。
睡不着就睡不着吧,周子珩细心问他,要不要爸爸去哄你睡觉呢
周斯慕本想点头,可忽然就看到屋内书桌上,放了好多白色的绸缎。
周子珩还戴着金丝边镜框,看起来相当斯文有很浓郁的书卷气息。周斯慕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斯斯文文的爸爸,瞬间一点儿都不想睡觉了。
“爸爸,我可以跟着你在书房待一会儿吗”
周子珩一怔,回头看了看那放在桌子上的手工活。
尔后,和蔼笑了一下,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