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下午,阮茉突然想吃栗子蛋糕。
她以前不怎么喜欢吃甜食,除了棉花糖之外,鲜少要蛋糕什么的。
窗外下着初夏的泼天大雨。
尽管暴雨交加,电闪雷鸣。但周子珩还是只身出去,亲自给阮茉买她想要的栗子蛋糕。
栗子蛋糕很难做,要用最新鲜的栗子煮熟了压成泥,挤压在蛋糕上。周子珩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亲自去买。其实他只要勾勾手指,整个上京最优秀的西点师傅都能第一时间门给他做出来几百个栗子蛋糕。
周子珩排了很长时间门队,终于买到了栗子蛋糕。他提着栗子蛋糕往回走,这雨可真大啊,越下越大。
跟他过去总是做的那个噩梦,一样的大。
周子珩已经很长时间门没有做那个阮茉跳楼的噩梦了。
他每天都是筋疲力尽,前阵子和阮茉吵架,回到集团又要和手下
的科研员、公司董事会吵架。
好像每天都像是断了发条的时钟,怎么继续走下去的都不知道。
阮茉手术后,他们终于不吵了。
似乎保持了一份很易碎的沉默平衡。
盛夏,鱼池塘,渔网笼着小茉莉。
那些属于儿时的记忆,终究随着回忆起,彻底成了回不去的时光。
周子珩推开病房的门,发现床上没有人。
他以为阮茉去厕所了,转头喊了声“晚晚”
窗户边的白色窗帘在飘。
飘开了一道缝隙,女孩纤细的小腿晃荡了出来。
周子珩微微睁圆了双眼。
“软软”
阮茉坐在窗台上,披散着长发。
她的头发又黑又直,无论打了多少次卷,到最终都会再恢复到溜直的模样。
那么纯洁的茉莉花,白色连衣裙随着小腿的摇晃,被风吹得阵阵漂浮。
大雨冲刷着她身后的世界。
阮茉手里含了一把刀。
周子珩都还没来得及思考过来。
就像是无数次那噩梦般呈现的那样,
“”
“哥哥,”阮茉甩了一下手腕。
刀反转,刀尖对向左胸口。
抵在了心尖
阮茉微微一笑,
“是不是只要我还给你当初刺了你的那几刀”
“你就会,放过我”
阮茉说完,就没有丝毫犹豫。
举刀,猛地朝自己胸口扎了下去
她真的没有半分的犹豫,仿佛毅然决然赴死就是为了一个“离婚”
栗子蛋糕“啪嗒”掉落在了地上,周子珩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
千钧一发之际,用自己的左手,
死死抓住了那刀刃
那可是徒手抓啊生生用皮肉抓下去的不一会儿鲜血就沿着刀缝往下流了下来,周子珩的手还没有完全好,一个星期前的玻璃碴划伤还有些地方结痂没有脱落。
但是他又一次仿佛感知不到疼痛,他用力攥着那刀刃,目光逐渐变得腥红,抬起头,注视着前方的小茉莉。
暴雨倾盆,狂风在阳台后方乱舞。吹散开了小茉莉的长发,每一根发丝都仿佛在喧嚣着
告诉他,
他们这一次,真的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