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突然给塞了进来。
阮茉一把捂住了半边脸。
使劲儿揉搓。
不对,为什么会突然多了这么短记忆,难道不是该在梦里遇见吗她越搓,发现那记忆越来越深刻。
甚至能听到了声音,仿佛就是在做梦。
梦里,不再是阮起京抱着她。
而是另一个男人,另一个、她已经很多很多年,都不知道他和自己的渊源的那个男人。
阮茉就这么站立在医院长廊内,胳膊颤抖,用手搓着双眼。
那些记忆啊,好像即将要呼之欲出了。
她那与阮起京夫妇在一起生活的回忆啊,好像已经就剩下一层单薄的保护膜。
阮茉还是没有彻底想起什么,她得逃走,这个地方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她真的要崩溃了,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养育了自己十多年的父母,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
正当她已经逃离了医院,跑到医院外的垃圾桶旁,把那些报告都给撕掉了,不愿意承认那些事实,她把那份亲子鉴定的鉴定书撕成了一小片一小片,稀碎,全部丢进了垃圾桶。
风一吹,她依旧是阮茉。
忽然,医院周围冲过来数十辆黑色的轿车
甚至都还有警车速度之急,行动之快甚至为首的车刹闸都相当残暴。车轱辘在地上用力摩擦,身子又往后倾。
就仿佛有着滔天的怒火,如若不追上,很多事情都即将无法挽回
阮茉从垃圾桶前抬起头。
看到了哥哥。
初春季节,哥哥的羊绒大衣还未退下。他走的太急了,居然只是在居家线衣外面套了个大衣。一排的纽扣都没有扣时间就像是被放慢了帧,每一秒都变得无比缓慢与清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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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射,将周子珩的轮廓勾勒,从身后散发着。阮茉瞪大了双眼,凝视着周子珩
一把锤子猛地抡上,狠狠地砸下。
一把,劈开了她的大脑。
在那一瞬间,在那一秒钟。
无数朵记忆的云彩被吹入了缝隙之中,不断沿着神经网络往她的意识里挤,阮茉冷不丁就用手堵住了眼。周子珩看到阮茉两只手扶着半边脸,登时便要冲上前去
“阮茉”
“”
“别、别过来”
“”
周子珩顿住脚步。
他抬手,喝令全部人都不要动
阮茉堵着眼睛。
又大喝了一声“不要过来”
她噗通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气,一声一声说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求求了不要让她知道
晚了。
所有被封禁了的记忆,所有本该再也不会涌出的回忆,一股脑全部冲破了加锁。阮茉感觉自己身体每一根神经网络细线,都在被重新改写重新塑造。
她听到一个声音,她看到漆黑的枪口。
她看到二十多年前的那个下午。
她推开了门。
她还提着子珩哥哥给她买的棒棒糖。
她看到了她最爱的爸爸,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最爱的妈妈,白色的连衣裙被染红。
她就是原听晚了。
最后那一刻,她看到一枚银色的子弹。
阮起京举着枪,毫不留情,射出了卐字花。
锋利撕破了血红色的空气。
她看到,那枚银色子弹,
笔直穿向她的右眼。
那是她叫了十多年“父亲”的男人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