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应该就是曾经失去过某段记忆。”
“失忆也是有可能造成幻觉,当再一次受到特定的诱导因素影响,失去的记忆里出现过的人或者物体,就会以幻觉形式,再一次在眼前呈现。”
“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发生。”
“”
阮茉谢过院长。
临走前,又看了眼自己的脑部ct图。
没有任何精神分裂的表象。
周雾又过来联系了阮茉三次,说拦截下了四五个从法国监狱发过来的包裹。
都是邵宏花重金让监狱邮寄给她的。
阮茉意识到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让周雾给烧了。
“以后再有法国那边寄来的包裹”
“通通烧掉”
周雾“是。”
夜晚的风拂过窗帘。
阮茉发现自己在教堂外的花海里奔跑。
教堂钟声响起,爬山虎摇摆着叶片,在月色下拂起墨绿色的浪花。
她推开了一扇门,沿着记忆中的路往前走。
里面灯火温柔,光线温暖。她看到屋内全是人,他们背对着她,正在围绕着插了一直蜡烛的生日蛋糕。
其中有个十一一岁的白衣少年,朝着口袋,静静站在红色连衣裙女人的旁边。
“爸爸妈妈”
“子珩哥哥”
阮茉往后退了一步。
霎那间门,那些人全部刷刷回头,望向了倒退的她。
“”
“”
“”
他们没有脸庞。
素白一片
,空白一团。
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抱着垂耳兔娃娃。
一蹦一跳,欢快奔跑进了屋。
原安明喊小晚晚快点儿过来。
他摸了摸晚晚的脑袋。
将挂在对面五斗橱上的毛笔字裱框,微微按动了上面的纹路。
微型摄像头聚焦,男人说,要记录下今天晚晚两岁的生日,这一最值得纪念的时光。
忽然又刮起了一阵风,阮茉用手挡住吹散了的长发。
等她再一次回头,屋内已经变成了残破腐败。
玫瑰花凋零,蛋糕融成黏泥。
蜡烛已经熄灭了上万年。
一枚枪,悄悄介入夜色。
砰
卐字子弹,燃烧着焰火。
冲向了阮茉的瞳孔
“”
阮茉猛地从床上惊醒
她大口地喘着气。
夜色已经深了,哥哥也已经熟睡。阮茉转头看了眼周子珩,他呼吸平稳,似乎睡得很沉。
阮茉俯下身,在周子珩嘴唇边,印了一个吻。
她下了床,披上绒长衣。冬季的夜晚干枯且宁静,年味还未散去,爆竹的余烬还隐约弥漫在半空中。
六楼的小客厅,壁炉里的柴火已经燃烧的差不多,只剩下了零星红褐色。
阮茉抬头,盯着那空白画框。
梦里的画框。
梦里的男人,在那画框的玄机下,藏下了微型摄像头。
阮茉一直觉得那就是梦,那就是一个很模糊的梦。
她走了过去,按照梦里的矩阵,一下一下按着边框镀金纹路。
啪
梦里的摄像头。
掉入了她的掌心。
迷你仓库里,放映机发出滋滋啦啦的光。
那都是真实的记录,都是真实的影片。阮茉抱着膝盖,静静坐在放映机前。
画面“啪”的下子闪现
一只手摆弄着镜头。
扎着羊角辫的身影跳跃。
“晚晚,晚晚。”
“来,看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