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感觉到,右眼皮有些跳。
越跳越厉害。
就仿佛,在不断地去昭示着什么。
半晌,周子珩揉了揉眼睛。
转了个身,搂着老婆。
也陷入了梦乡。
腊月二十八。
周氏终于肯放假,阮茉圆满完成了自己第一年执掌周氏的重任。
员工欢欢喜喜回家过年去,阮茉也放了假,放假那天的下班,许多下属都过来跟阮总道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的确要快乐,也要更上一层楼。过年一年就一次,阮茉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跟大家说工作上的事宜。
她看着最后一间实验室关灯,也收拾了办公室,准备开车回家。
周雾突然敲门进来。
“阮小姐。”
私底下,周雾还是称呼阮茉为“夫人”或者“阮小姐”。
周雾“法国监狱传来信。”
“邵宏等人被判了无期。”
“”
周雾“他们制作的兵器,大都为禁止。”
“犯下的罪非同小可。”
阮茉愣了一下。
良久,她重新拿起包。
“知道了。”
周雾“邵先生说,想要最后见您一面。”
“”
“”
“”
阮茉皱了皱眉。
“不见。”
没必要了。
周雾点头,恭敬领命,
“好的。”
好端端的一个放假前奏就这么被打乱,阮茉开着车,克制不住去想一个多月前发生在法国的那场绑架。
又克制不住联想到了邵宏那句话
你的真实身份问题。
说一点儿都不在乎,
那绝对都是假的。
阮茉承认自己有刻意去逃避的成分,同样也承认,她对这个秘
密有很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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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个秘密公开了,让她知道了。
这一切。
都将突然崩塌。
可这些年,周子珩对她的好,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秘密再恐怖、摧枯拉朽。
哥哥对自己的爱,也绝无掺假。
周子珩每一句话,都是在担忧着这个秘密被她知道后,她会受到伤害。
哥哥知道她是个多么坚强没心没肺的人,就连父母之仇都可以放下,如果一个秘密都能让周子珩估测她会受不了,那么阮茉相信,这个秘密她一定会受不了的。
这便是阮茉权衡了很久,才做出扔掉u盘、将秘密彻底封锁的决定。她不想知道,她想跟哥哥好好生活下去,所以选择了不听那个足以毁灭人后半生的秘密。
前面十字路口。
红灯停,阮茉踩了刹车。
前面走过一排排人群。
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搂着笔直长发的女人,女人抱着小娃娃,半大的婴儿,蔚蓝色的大眼睛在忽闪忽闪。
他们一家三口,就这么从她的面前,放慢了帧地经过。
“妈妈”
阮茉突然对着那个女人大喊了一声。
霎时间,光影流转。
后面的车叭叭按着喇叭。
阮茉大口大口喘着气。
她刚刚干了什么
她仿佛失去了片刻的意识,完全不记得红灯亮起、绿灯闪烁这段时间内,她做过了什么。
绿灯亮,阮茉盯着那绿灯看了一秒钟。
压了手刹,赶紧开车,不要挡着别人的道。
周氏的年味向来很重,三栋庄园现如今只有周子珩这一栋还有烟火气息,周子珩亲自操刀,主办今年的过年联欢。
毛笔字也都是周子珩亲自书写。
阮茉又在看周子珩写对联,趴在羊毛地毯上,小腿翘在半空中,脚丫左一下、右一下,欢快拨动着。
周子珩专心致志写对联,旁边放了好几个洗毛笔的盆子,最后一个粉红色盆,里面没有毛笔,盛满了清水,上面飘着几只手打柠檬赠的小黄鸭鸭。
小黄鸭很可爱,小茉莉更加可爱。周子珩有些无奈她在那儿胡乱玩水,这要让周氏集团那些下属看到自家老总其实还是个孩子,天天趴在水盆旁玩小黄鸭。
大家不都得受到极大的惊吓
周子珩笑了笑,写下最后一个“春”字,收笔,他刚要喊阮茉过来看看今年写的对子,突然就听到“噗通”一声。
水花溅起,阮茉整个脑袋都扎入了水盆之中。
周子珩一愣,不知道她又在搞什么古怪。很快阮茉在水里咕噜咕噜了几秒钟,骤然抬头。
头发甩着水,溅到了身后的桌面上。
阮茉“子珩哥哥子珩哥哥”
“你看晚晚厉不厉害”
“”
“晚晚能潜水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