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茉的双腿被从后掰成了“一”字形。
过去她是跳舞的,跳的古典舞。尽管那段回忆并不美好,但到底是练就了一副软到不行的身体。
衣服“哗啦”掉落在了地面上,抹额被勒在了天鹅颈。男人丝毫没有手软,直接抓着了她的膝盖骨。
她还是感受到了疼痛。
那是来自四年的怒火,来自更久远的回忆。恍惚之间阮茉有点儿意识错乱,破碎的灯光,迷离的天。她仿佛回到了很多很多年前,周子珩还是那个最疼爱她的哥哥。
“疼、疼”
“哥哥”
尾音咬的柔软。
周子珩顿了一下。
最终阮茉还是受不住了,被吊在头顶上的手都快抓不住黑色的领带,她被迫贴在了前面的玻璃窗上,后面的人用力地、无声地caonong着她。窗外是瓢泼的大雪,松叶沙沙,忽然一大团朦胧的积雪,就这么随着摇曳哗啦从雪松上坠落了下去。
啪嗒
是啊,十二年了。
十二年前,初见哥哥的那个冬天。
也是下着这么场大雪。
十二年前。
北安市区县办事处的大堂内灯火通明,并没有因为恶劣的天气而阻挡了里面人工作快速的步伐。
再往前走几步就是民政局登记结婚的地点,很多新人牵着手领着小红本满脸幸福地走出来。阮茉一个人背着包,坐在乡民政办的柜台前。
手里拿着六份死亡证明。
屋内很暖和,但阮茉的鼻子却冻的通红。她零丁孤苦坐在空旷的桌台旁,对面办理事务的工作人员正在用电脑打东西,打印机滋滋往外吐着纸,上面一张张框框里写满了“直系亲属身亡”等字眼。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就将那六份死亡证明交还给阮茉。
一同推过来的,还有刚刚办理好的孤儿证。
“我看阮小姐你也没有具体的孤儿院收养”
“”
阮茉坐在那里,双手垂在膝盖前。
愣愣地看着那工作人员。
半晌,才从嗓子里挤出来一个沙哑的回声。
“我父亲生前的一个合作家族的家主,说让我住到那边去”
工作人员没有再说什么。
收好孤儿证和其余的材料,阮茉站起身,鞠躬谢过办事处的工作人员。
办事处的人员一个个都凑了过来,看着那逐渐向着大门远去的伶仃身影。女孩长得漂亮,属于那种让人一眼就过目不忘的惊艳美女。
对于美人胚子,再联想一下她那稀惨的家庭,就连办事处这种对于人间乱事司空见惯了的工作人员们,也忍不住摇了摇头。
感到惋惜。
“才十五岁啊,身边周围的亲人就全部都没了”
“是啊,阮茉,阮茉她父亲是起京科技的老总”
“嘶起京科技,那不就是前阵子”
“嘘,别说了别说了。”
“”
阮茉将孤儿证和父母的去世证明抱在怀里。
北安区县办事处的大楼坐落于沿海地带,因为常年被海风吹,这里的楼房都是一通到底的玻璃护层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