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庸家被抢救完了后,传来消息,说人也醒了过来。
楼起笙当下就要过去医馆。
村民们见他人高马大的,还一脸酷样,背后背着把好长的重剑,一时间不敢强硬拦着不让去,只能让几个壮劳力跟在他屁股后头防备着。
楼起笙当他们不存在,自顾自去了医馆。
大夫是个白发老人家,看起来一脸慈祥样儿,在这儿村里大概是挺德高望重的。
村民们边走边大声议论,场面闹哄哄的。
大夫闻声出来,跟楼起笙打了声招呼,客气地让他进去。
然后拦在门口慢条斯理地对其他人说里头太小待不了太多人,何况村长已经来了在里面,陈庸也苏醒了,确实了不是这一行外村人纵火伤他,反而是他们救了他,尤其刚才进去那个大酷比冲进火场救的他。
所以大家散了吧。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是团结,仍有些不放心,不过没坚持往屋里去,就在医馆外头三三两两找阴处蹲着,小声议论着此事。
村医没赶他们,见状随他们去了。
屋内。
想来霁宁雪一行已经早已将事情经过告诉了村长,加上醒来的陈庸作证,村长对他们的态度挺好的,已经称起了仙长。
如今正说到了来意。
“不知诸位仙长此次来泰安村是偶然路过,还是”坐在病床边沿的村长问。
霁宁雪看向刚刚进来站在门口帘子下的楼起笙。
楼起笙淡淡道“有些私事找陈庸。”
村长估计早有预料,闻言只沉沉地叹了口气,回过头用担忧又埋怨的眼神看了看陈庸。
陈庸很虚弱,勉强歪坐着靠在枕头上垂着眸,此刻眼皮稍稍掀起来一点,接触了一下村长的目光,飞快地耷拉回去,很微弱地叫了声二叔。
村长应该是知道陈庸以往干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生怕是来寻仇或者怎么的。
虽然对这侄子恨铁不成钢,但还是护着,当即卖惨,说陈庸三岁死娘四岁死爹,虽然有他这个村长二叔,但他自家五个比陈庸小的孩子那会儿都张着嘴只会吃,泥菩萨过江了属于是。
好赖村里人都肯省一口给陈庸,孩子这才长大。
可惜长大后急功近利误入歧途,干那些损阴德的事儿,劝都劝不住。
可孩子人不坏,捞完偏门没去花天酒地,都找借口散分给了村里人。
村长让他既然不缺钱话就踏踏实实回村来种地,别整那些了。
他却执拗,说自个儿是村里人养大的,得回报大家。
直到上次瞎了眼,不知具体是出了什么岔子,这才老老实实地回村儿来跟村长二叔哭着说以后再也不弄那些旁门左道了。
村长狠狠地说了他一通,说着说着和他抱头哭了一阵,然后擦干眼泪给他找了村儿里的老刻碑人当师父,也算是给走了个后门安排了个铁饭碗儿。
村长说完这些,一脸凝重地低头擦眼泪。
楼起笙明白他的意思,当下缓和了些许语气,道“我们不是来寻仇的,也不是来逮他的,只是有些事问他,问完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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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起笙点头。
村长顿时松了口气,回头看着陈庸笑。
笑了两下,抬起手来就要打这吓人的侄子几下。
挺本能的亲昵的动作。
但叔,你侄子应该这会儿禁不住你打
你自己看看你那好粗好粗一看就跟铁块似的手
好在一旁的白枭垢眼疾手快拉住了村长的手,如此解释了下。
村长忙收回了手,讪笑着说乡下人习惯了。
霁宁雪笑着摇摇头“村长不必拘谨。”停了下,道,“不知可否让我们与陈庸单独说话”
村长有些犹豫,去看陈庸的态度。
陈庸也有点儿不安,一时没说话。
楼起笙见状,从怀中掏出那枚来自璇玑道长所赠的古朴胖鸟青铜哨,道“那人说,若我有求于你,可持信物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