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问问,谁不怕掉粪坑里去沾一身屎。想想都窒息。
钟旋忽的朝床迈进一步,我吓得下意识往后面缩了缩,贴着墙,感觉浑身的毛都炸开了。
但还是被他轻而易举地揪住衣领子拖到了床边。
我身体都是僵直的,已经差不多进入了假死状态。
我知道我应该反抗,但动不了,真的动不了。
我真的怕他。
此刻我和他的距离很近,被迫正眼仔细看他,忽的发现他皮肤比前世更白,白到
病态,甚至有点透明。
隐约可以看到许多交缠着的皮下静脉血管。
也就是俗称的青筋。
一般人脸上的青筋多是愤怒状态时迸发在额头及太阳穴附近,形状粗大,两三根差不多了。
可他的青筋很细很多,遍布脸颊。
若只是粗略扫过去,可能会以为是黥面刺青。
看起来很吓人。
他笑着说“我找得你好辛苦啊好不容易找到了,你猜我看到你在干什么。”
不想猜,干嘛跟你玩你问我答的游戏,你哪位啊。
我没回应他。
他自顾自地笑了一阵,忽的脸色一变,揪住我的头发狠狠往上一提,咆哮道“你这贱人和那只麒麟搅和在一起为什么又是麒麟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麒麟”
谁知道啊谁会知道居然有人会讨厌麒麟啊
我急促地呼吸着,但仍然感觉缺氧。
要不还是赶紧晕过去吧,直接死了也行。
不行,我不能死。
我还没把丹还给楼起笙。
我死了丹就失效了,他的内丹就补不全了。
“你是不是不挨操就不能活啊贱人。”钟旋阴森森地问我,“就这么喜欢麒麟的吗。”
关你屁事啊,你能不能别这么变态。
算了不用回答,我知道不能。
我忍着心头针刺一般的疼痛反复深呼吸,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可在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了我是个哑巴,此刻不在魂海中,开什么口。
钟旋马上嘲讽地笑了起来,还轻蔑地用手啪啪拍我脸。
“你这小哑巴”他边打我脸边冷笑着说,“真是活该啊。我跟你说话你总是装哑巴,装着装着这一世真成了哑巴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活该啊你”
我没数他打了我脸多少下,反正他停下来之后我感觉到了脸颊一侧发烫,一直在疼。
他斜着眼看了我一会儿,使劲儿把我甩回床上,从怀里摸出个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在现代的时候他也有随身带手帕的习惯。
他在外面总是很造作其实在我面前也很造作,只是造作的方向不同因此总能引来不明真相的花痴哇哇夸他有贵族气质是贵公子啥的。
是真不嫌肉麻尴尬啊。
每次听到我都觉得无语。
什么年代了还贵族贵公子,我只愿称之为断头台下的漏网余孽。
他擦完手,又看向我,微微挑眉,说“干嘛用这种眼神盯着我很生气吗很恨我”
这需要问吗
“我和你可不一样,你只想送我去死,我却一直在救你,你却恨我你有什么资格恨我。”他阴恻恻地问。
这人真的神经错乱了,其实是精神分裂患者吧
能不能好好看病吃药静养
“怎么,不信”他忽的露出恍然的模样,“也对,你蠢得像头猪,当然什么都不知道”
不,我知道你真的需要去精神病院住着。
他忽的一屁股坐到床沿上,侧着身子扭着头看我,幽幽地说“第十回了。这是我第十回救你这条贱命。”
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