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奏结束,演唱者的歌曲完毕。
观众席爆发出喝彩和掌声。
玉石敲击的泠泠少年音,压低声线唱着情歌,宛若沉缓的大提琴,抵在心爱的女孩耳畔,娓娓诉说着情话。
女同学们控制不住的发出尖叫声,舞台正前方的评委老师,拿起话筒几次控场,才把躁动的气氛压了下去。
坐在正中的评委老师年过半百,拿起手中的参赛报名表上写着的“颜以沐”,几次抬头和台上的年鹤声比对。
最终忍不住看向一旁的余弋,“我记得颜以沐是你们广播站的吧他是颜以沐吗”
“啊”余弋眼神飘到舞台上,“他怎么不是呢”
老师却更加迷惑“我怎么记得颜以沐是个女孩子”
余弋尴尬的笑了两声,“老师您看错了吧他明明是个男孩子啊”
老师半信半疑的打分,“唱的确实不错。”
年鹤声下了舞台,径直走到颜以沐面前,在看清颜以沐面容的那一刻,眼底的笑顷刻消失。
她右边的马尾被扯散,上面的浅蓝色蕾丝发带歪歪斜斜的挂着,裙子领口的绑带松松垮垮,洁白的裙摆上多出一个刺眼的脏灰脚印。
唇上的橘色口红花出了唇线,澄澈的小鹿眼又湿又红,显然是刚哭过。
这还没完,那张瓷白娇嫩到,平常年鹤声轻轻一碰就会留下红印的小脸,上面竟然有一道半厘米长的血痕。
年鹤声面色冷下来,“谁干的”
他握住颜以沐的手,换来颜以沐下意识的后缩,他又放轻了力气把她的手握着抬高到自己眼前,躺在他掌心里的白皙小手,手背一片通红。
颜以沐慢吞吞的把手从年鹤声掌心里缩回去,想要用正常的语气回答年鹤声,可话一出口,却控制不出的带上哭腔。
“班上的杨盈把我关在洗手间里不让我来比赛然后我就和她打架了。”
“她说要让我输了和张潮的赌约我是不是已经来晚了”
她委屈的泪珠跟着往下掉,一想到自己即将要和张潮交往,颜以沐就觉得无比的伤心,难受到难以自控的发出呜咽声。
“年鹤声我不想和张潮交往呜我不要”
落在年鹤声的耳朵里,就好像是他捧在掌心中精心呵护的幼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到了欺负,委屈的跑回他身边抽咽。
他眸光暗下来,声将校服外套展开披到颜以沐的肩膀上,拿出方巾轻柔的为她拭泪,“不哭,我说过不会让你和张潮交往的。”
操场人多眼杂,已经有探究的视线向他们身上投来。
年鹤声一手揽住颜以沐的肩头,侧身为她挡住那些视线,带着她离开了操场。
校医已经下班,年鹤声让吴铭拿了车上的备用药。
颜以沐坐在学校花坛旁的长椅上等他,头垂的低低的,身上全然没有平时那股灵动劲,像朵蔫了的小玫
瑰。
年鹤声提着药在颜以沐身边坐下,
单手捧起颜以沐的脸,
用棉签蘸了碘伏,轻点在那道血痕上。
年鹤声生的高,就算颜以沐配合他仰起了脸,他也要俯身,才能更细致的为她消毒。
一高一低,俯身与仰头。
距离在拉近。
颜以沐发现自己的视野,尽数被年鹤声的脸侵占。
他是真的生的好看,眉眼唇鼻,挑不出一丝瑕疵来,完美的像放在卢浮宫展览馆内,供人欣赏追捧的美学雕像。
而他现在却坐在她身边,耐心的为她清理伤口。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在为她伤口处贴上一个创口贴后,说“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你好看。”颜以沐几乎是没有思考的脱口而出。
年鹤声笑着抚顺她耳边的乱发,“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