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对于现在来说已经是个可以称作古早的联系方式了。
里面的字迹是熟悉的,笔锋犀利的钢笔字,和冉贤本人实在不搭。
他本身是个圆滑世故的家伙。
很聪明,不惹事,总摆着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
银止华趁着金初晚走神,不着痕迹地抹了下眼边的湿润。
他不想这样丢脸的,但是金初晚实在太会气人了。
明明把人忘记,还故意无视的是她,但是却连一句软话也不肯说。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被拉回来的那刻,他还是会忍不住窃喜。
想到这银止华实在是打心眼里恶心自己。
他回头看了眼,目光里颓丧分明。
金初晚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凝重,她眉头微微蹙着,片刻之后抬起头来,却似乎在想别的事情。
她的目光无意识的瞥向墙上的时钟上。
然后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按了按额头。
样子有点可爱。
银止华想到这又低下头轻笑起来。
真的,没出息到这种地步还是死了算了
“看完了我可以走了”他有些无力地问道。
金初晚点点头,她松开手后顺便折起了信。
她不是没有猜到成雅那边可能遇到什么,但没想到会这么复杂。
而且拖累成雅的居然还是自己。
金初晚想到这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看了眼银止华,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低喃询问。
“你说我就那么招人喜欢吗”
才被奚落过的青年听到,随即冷笑。
“没清醒就先去洗把脸”
金初晚真的听话的去洗脸了,银止华目光飘向卫生间,他听着那边的水声,眼中划过一丝嘲讽。
她招不招人喜欢他不清楚,但是自己说不定是挺招人讨厌的。
高挑俊逸的青年站在客厅里,整个人显得冷漠又颓然。
那双微挑的眸子滑过桌上的信封。
思绪也跟着飘远。
冉贤此刻应该还在国外维持海外资产的运营,自从他和冉敏的亲子鉴定被爆出来,他们在冉家的待遇就再不比从前,虽然冉父坚持他们是自己孩子,但是冉家老爷子却一口咬定要换人培养,绝不能外人拿走冉家的产业。
也不过是这两年里那姐弟才稍微站稳了脚跟。
一切都是因为李家那只疯狗。
金初晚离开后,他简直是见谁都咬。
而江臣与他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对于李星恩的所作所为全然漠视,坐收渔翁,曾经的兄弟在他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银止华想着目光也变得冷然,他原本也不想回老宅的,可现在他已然明白,想要自由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想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这点还是江臣教会他的。
现在明景的父亲被逼的几乎走投无路,成雅的投资现在几乎属于被套牢的状态。
不过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还不知道原来金初晚人一直在新加坡。
银止华想到这突然笑了笑。
难怪凭他怎么也找不到关于金初晚的消息,原来是成家花功夫掩盖了。
所以说,这些年来,关于金初晚的动向除了他其他人其实都知道,只是他们在等合适的时机,等着把其他人都彻底解决,最后好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金初晚的面前。
到时候就所有人都玩完,金初晚也不会有的别的选择。
现在看起来江臣和李星恩快要胜利了,一直固执的成雅也不得不放弃了坚持。
但她不愿意面对,便把这件事推给了冉贤,而冉贤开不了口,所以现在又成了他手上的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