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没良心的”李侧福晋小声说着,在弘时头上敲一下,“人家出身高贵,看不起你额娘,你还巴巴赶上去献殷勤,怎么就这么傻”
李侧福晋至今还记得,初初见到幼蓁时,这位身娇肉贵的小格格,居然把她认成宫女
如今这府里没几个人知道此事,但那句“宫女姐姐”就像一根鱼刺,深深扎进她的肉里。更何况后来四爷冷落她五六年,让李侧福晋每每想起那日的事情,就对幼蓁多上一分怨气。
“走,咱们回去。”李侧福晋抱着弘时往小花园外面走,“这几日你就在东小院里待着,别想出来玩了。”
弘时迷惑地呜一声,李侧福晋只当没听见,脚下步伐加快。身后的嬷嬷和侍女立即跟上。
临出小花园时,李侧福晋忽地停下脚步,盯着不远处走过去的一行人。
为首的是正院的方嬷嬷,神色严肃,步伐迈得极快。
“那是给正院送药的”李侧福晋问身边的宫女。
“回侧福晋的话,确是往正院去的。”贴身宫女芸香答道,“福晋每月都派方嬷嬷去府外抓药,药方是宫里太医开的。”
李侧福晋神色不明地嗯了一声,站在原地看了会,才说道“咱们走吧。”
芸香哎了一声,连忙跟上。
幼蓁在四爷府上玩了一天,临近傍晚四爷提出送她回佟家。
四爷亲自押送,幼蓁只能依依不舍地和弘晖告别,坐上回家的马车。
次日,她将风干的桃花制成桃花酿,埋在自己院子的柳树底下,又摘了好些花瓣,做成鲜花饼,给各院送去。
才过了两天舒服日子,马佳嬷嬷就到佟府了。
嬷嬷一来,整个院子的侍女都好像被安了紧箍咒,一言一行都有把尺子量着,绝不敢出半点错漏。
这回马佳嬷嬷是奉了佟大夫人和皇贵妃的命,要将幼蓁教导成真正的大家闺秀,不能再如往日那般懒散下去,幼蓁也不得不听话。
如果做不好,马佳嬷嬷就会让她穿花盆底罚站,幼蓁只能乖乖照做。
这一日,马佳嬷嬷将幼蓁以前做过的女红悉数拿出来,在桌子上铺陈摆开。
幼蓁瞧见自己的“大作”,都忍不住红了脸“嬷嬷,你怎么还留着这些啊”
幼蓁以前只绣过几张帕子和香囊,她画工不错,但手里一旦拿起针,总是戳不中该绣的地方,最后的成品十分不堪入目。
“格格,您明年就要参加大选了,这女红一项,也是要参选供贵人们检阅的。”马佳嬷嬷语重心长地说道。
虽然嬷嬷自己也明白,以幼蓁的家世和品貌,这大选只是走个过场,但若没什么才能拿得出手,别人只会在心中腹诽自家格格是个草包美人。
为了幼蓁的名声所想,马佳嬷嬷不求她做的多好,但也不能太差,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幼蓁抬眸看看马佳嬷嬷,见嬷嬷神情,就知一点通融的余地都没有,她只好乖乖拿起绣绷子。
“格格若是这几日认真学,能绣出一个像模像样的香囊来,半月后就是端午节,格格便能带着自己绣的香囊出府看龙舟。”马佳嬷嬷平淡地说道,却让幼蓁惊喜地抬起头。
“嬷嬷,你说我端午能出府”幼蓁连忙追问。
马佳嬷嬷点点头,又道“前提是格格能绣好香囊,否则端午那天,格格就继续与绣线为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