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梁国公府离开,坐在马车厢里,江嘉鱼拉着李锦容问窦夫人和尉迟夫人会面情况。未婚已婚两个圈,两人除了吃席时被安排在一处,其余时候都处于分开状态。
李锦容如此这般一说,惟恐江嘉鱼不懂话里机锋在交际中吃了闷亏,还掰开了讲给江嘉鱼听。
听罢一场不见血的刀光剑影,江嘉鱼啧了一声“其实有什么意思呢,为了个不咋样的男人。”她觉得无论是窦夫人还是尉迟夫人,早期都有点恋爱脑,为爱疯为爱狂为爱哐哐撞大墙。尤其是尉迟夫人,在梁国公妥协娶窦夫人为妻后,她可是能当部落女王的人,竟然为了个男人放弃部落族长之位去当一个不尴不尬的妾室,再是一品诰命也摆脱不了窦夫人是妻她是妾啊。
李锦容深表赞同,反正她是做不到窦夫人和尉迟夫人这一步,这就是她当年知道林予礼和江嘉鱼的婚约之后,虽然痛苦留恋难忘,但是从未想过利用李氏的权利成全自己的感情。感情很重要,但是这世间还有很多比感情更重要的东西,比如尊严。
江嘉鱼问完了,轮到李锦容问了,她颇有些担心,怕江嘉鱼被不长眼的冲撞,毕竟这世上永远不会缺捧高踩低落井下石的人。
江嘉鱼倒也不瞒窦凤仙的事,反正她又没吃亏,纯当个八卦来聊“遇上的人都挺和善的,唯独那个窦凤仙,这都多少年了,还对那些陈年旧事耿耿于怀,逮着机会就想报复,可见她过得不如意。”
知道旧情的李锦容笑“她在你这里吃了那么大的亏,哪能够轻易放下。”当年江嘉鱼在崔家把窦凤仙对陆洲那点心思闹到光天化日之下,可是让窦凤仙栽了好大一个跟头,不说名声尽丧,还直接导致林予礼发难窦家,以至于被夺爵入狱。
江嘉鱼无辜脸“那也是她自己先挑衅,哪次不是她先嘴欠来招惹我,我不过是正当防卫。”
李锦容忍俊不禁“那你这回是怎么防卫的”
江嘉鱼“我都懒得跟她吵吵,直接威胁她,她要是再来招惹我,我就把她那点,弟媳妇觊觎大伯子的故事好好宣传下。”
“这下你可是打在她七寸上了,想必她吓的脸色都变了吧。”李锦容摇头失笑,这种风月事,光是捕风捉影便足以令人焦头烂额,更何况窦凤仙确有此事。其实当地世族缙绅未必不知道,不过碍着梁国公当做不知道而已,可要是被捅破了那层窗户纸,那就是想装不知道都难,往后窦凤仙都没法出去见人。
马车外的林予礼听得额角跳了跳,轻声呵斥“胡闹,你这不是把陆将军无缘无故拖进了舆论里。”
江嘉鱼挑起窗帘一角看马背上的林予礼,理直气壮“是窦凤仙单方面觊觎陆将军,又不是两人有什么,稍微一打听,都知道是窦凤仙一厢情愿,对陆将军能有什么影响最大的影响大概是外人知道了陆将军比他异母弟弟有魅力吧。再说了,我是威胁,威胁又没真的付诸行动,只是为吓唬住窦凤仙,省得她再叽叽歪歪恶心我。”
一旁的崔劭扯了下嘴角,论嘴上功夫,一般人还真不是她的对手,当年自己可是领教过,至今都还记得那句淫者见淫。
林予礼哭笑不得“那她要是不受威胁呢”
江嘉鱼耸了耸肩“那我就要付诸行动了,让窦凤仙好好出一回风头。至于陆将军那,回头再向他郑重赔礼道歉。”
李锦容忙道“淼淼也是实话实说,又不是无中生有。其实对陆将军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京城里谁不知道窦凤仙那点事,只有不齿窦凤仙,可没有人指摘陆将军。想来真要到了这一步,陆将军大人大量也不会和淼淼计较。”
林予礼摇头无奈道“我又没说她什么,你倒是急急忙忙护上了。”
江嘉鱼就笑“那是嫂嫂疼我。”李锦容对她真心不错,有什么好的都惦记着她,别说亲嫂子,就是亲姐姐大概也就如此了。
李锦容还真是把江嘉鱼当妹妹疼,一来感激于她的成全,二来怜惜她身世坎坷,三来就是两人性子合得来。
李锦容斜一眼林予礼“你又能说什么,本就不是淼淼的错。遇上不长眼的,就该教训回去,不然都当我们好欺负了。我们不主动惹事,但是也不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