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出不少人手去找,狸花猫没找到,同色系的野猫倒是找到了两只,若不是林予礼李锦容等人都认识狸花猫,江嘉鱼都想睁着眼睛说瞎话认下来,好彻底打消崔劭的怀疑。
一行人不可能为了一只猫一直停留在驿道上等待,最后的结果就是桔梗带着人留在原地继续寻找狸花猫,其他人则进入华池县内城。
崔劭在宅院内摆了宴席为林予礼接风洗尘。
江嘉鱼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当地美食,支着耳朵听崔劭向林予礼介绍当地人情风貌势力分布。
在来之前,江嘉鱼已经了解过秦泽郡。
虽然不是边塞之地,但是也没差多少,离着京城十万八千里,距离远也就导致朝廷对这里鞭长莫及,又因为盐矿利润惊人,当地地方豪族缙贩卖食盐,甚至在私下豢养盐匪,接连好几任朝廷派来的父母官都死于非命。而朝廷自顾不暇,实在没精力管理这个边陲之地,便也助长了当地豪族的气焰。
直到两年前崔劭上任,终于剿灭了境内盐匪,也收拾了当地豪强地主,令秦泽郡太平下来。
虽然崔劭没细说用了多少人力物力,江嘉鱼猜测绝对不少,再怎么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节骨眼上,崔相却把林予礼和崔劭都派来,总觉得并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基层磨练攒资历。
酒过三巡,崔劭和林予礼说了一声之后前往书房,显然有些话并不方便当着江嘉鱼和李锦容的面说。临走,崔劭命自己的小厮听风招待她们。
李锦容觉出江嘉鱼一直状态不佳,心想她肯定是在记挂着被惊走的狸花猫,便想找点事情分分她的神,遂道“难得来一趟,不如在府衙里走走看看。”
江嘉鱼之所以状态不佳是琢磨着什么时候能走,就怕崔劭再跟她要猫,忽然闻李锦容的话,无可也无不可,边点头应好。
如此,听风便引着二人往外走。
其实府衙内并无景致可言,接连几任县太爷都是倒霉鬼,上任没多久便死于非命,哪有心思捯饬县衙,便是有这个心思也没那个闲钱啊,能被派来的都是没背景之人。
崔劭倒是有钱有势,但是他没那个心思,所以这华池县衙可以用寒酸来形容。
以至于李锦容都看不过眼了,寒酸简陋之还不如庄子,她问听风“表哥住在府衙内吗”
县衙格局一分为二,前面是办公场所,后面则是县令家眷住所,按理县令都敢住在府衙之内,但是也有另辟住所的例外。
听风露出一个牙疼般的表情“回表姑娘的话,公子就住在这。”
李锦容“那为何不好好收拾下,难不成姑父不允”
听风回话“相爷并未留下话,是公子不愿意收拾,起先是地方上那些人太过难缠,不好大兴土木。后来有时间了,公子又说,都住习惯了没必要再劳师动众。”
李锦容瞅着灰扑扑的门窗,她锦衣玉食长大,虽不至于挥金如土,但是从小生长环境摆在那,实在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住所。
便是江嘉鱼也挺佩服崔劭,哪怕是赶路,那马车也是无比好话应有尽有,就这样,她都觉得受罪,不曾想金尊玉贵的崔氏大公子居然住这么个破衙门,秦泽郡不会也这么破吧
李锦容轻责“不愿意翻修府衙,你不会在外面买个好点的宅子,我一路走来,沿街两边的宅子看起来都不错,比这衙门都气派。”
听到这里,江嘉鱼放心了,如果郡府破破烂烂,林予礼不愿意翻修的,那她可以在外面买个宅子住。
听风缩了缩脖子“小的劝过,可公子不乐意,小的也没办法啊。”
李锦容哭笑不得,转脸对江嘉鱼道“之前在家里就属他最讲究,什么都讲究个雅致舒服。”
江嘉鱼笑笑“地方父母官,简朴些更平易近人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