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鱼的心往下沉,皇子,再联系那道喊破了音的救命,她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联想。
“敢问是哪位皇子”
章眀决等人不敢出声,总归不是什么光彩事。
车厢内的三皇子气急败坏“三皇子,你是什么人竟敢拦本皇子的路,再不让开,别怪本皇子对你不客气。”
至此,章眀决也没了顾忌,掏出令牌以证身份,喝道“还不快让开。”
气成这样都不掀起帘子来,江嘉鱼几乎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测。这位三皇子最出名的事迹就是得知哪家姑娘生得好,威逼利诱弄到手当禁脔,侥幸的还能留一条命回家,可更多人被一卷席子扔到乱葬岗。
风闻参奏的御史折子堆积如山,可那些苦主敢怒不敢言更不敢告,难得几个告了的,皇帝也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毕竟皇帝自己也没少干搜罗民间美女的事。
这是封建时代。
皇族为尊,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他们凌驾在道德法律之上,就是有权为所欲为。
而且她面对的还是以好色荒唐出名的三皇子,搞不好又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若说江嘉鱼没有一点犹豫是骗人的。
只她忽然想起上元夜躺在幽冷阴暗巷子里的自己。
不知道自己撒药粉的计划能不能成功。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出生天。
不知道逃不出去的结果。
当时她把如来观音三清天君玉皇大帝太上老君上帝但凡能想起来的神明,不管是东方西方全都求了一遍。
祈求来个人,帮帮她,救救她。
她顺风顺水活了一十年,那是她人生中的至暗时刻,她从未如此恐惧无助过。
江嘉鱼抓着缰绳的手紧了又紧,她翻身下马,福了一福“臣女乃武安
公之女江氏,见过三皇子。”
三皇子嘶了一声,暗道倒霉,经过昭阳公主之事,谁还不知道武安公遗孤江氏女是个不能惹的硬茬,头顶江氏功勋,连嫡公主都撞得头破血流。
三皇子低头看了看一动不动的林七娘,不明白见到自己表姐,她怎么反倒不挣扎了,难道她们表姐妹不合,那倒是个好消息。
“原来是平乐郡主,本皇子还有事要赶着去办,就不和你多说了。”三皇子耐着性子打发。论起来,还是亲戚,从他这边论江氏女是他表弟妹,从萧璧君那边论是他亲舅母。当然亲戚不亲戚不重要,重要的江氏和公孙氏的面子,萧璧君一直念叨让他对留侯府尊重点,留侯手握兵权,公孙煜又有子承父业的迹象,本就是亲戚更该拉拢。
听他语气明显客气起来,江嘉鱼定了定心,她也不全是凭着一腔热心,也凭江氏名望以及公孙煜,还凭周围这一圈比三皇子更多的人。
感谢好了伤疤没忘疼的自己,她再也不嫌人多太夸张,她现在带的人少了都不敢出门。
江嘉鱼正了正脸色“敢问殿下要办的事,可是和车里喊救命的女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