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劭看了看她,徐徐道“为免歹人回来抢夺令牌,一起走吧,我从林家绕一绕。”又补充了一句,“左右也没多少路程。”
心有余悸的公孙煜不敢再拿江嘉鱼的安全冒险“那就给崔公子添麻烦。”
那就,行吧。
再拒绝显得不识好歹。
江嘉鱼又致了一回谢,感觉自己今天彷佛一直在谢谢谢。
如此,江嘉鱼上了崔善月那辆马车。
崔劭示意护卫让出一匹马来,却见公孙煜无比利索地跟着爬进了马车,眼角抽了抽。他什么都没说,翻身上了马“走。”
车厢内,公孙煜问江嘉鱼详细经过。
江嘉鱼细细地说“我只听见一男一女的声音,另两个人没说话。做主的好像是那个女子,那男的听声音应该是太监无疑。若说仇家,无意中结仇的人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只那么三个,第一个是窦凤澜,老早的事情了。第二个是许清如,去年冬爬山比赛,她怕输就想绊我结果自己摔了下去导致骨折,也因为骨折,她至今还没进宫。第三个就是昭阳公主,因为许清如受伤退出输了比赛,善月提醒过我,昭阳公主迁怒于我。”
说完,她有点心塞塞,除去可能性最小的许清如,无论是窦凤澜还是昭阳公主都在皇宫里,那是妖精们的能力盲区。不过可以让古梅树留意下谢家和窦家,看看能不能听到蛛丝马迹,就是许家也能留个神。
公孙煜反复摩挲那块令牌,对上宫里,林家分量不足,最后可能就是处置几个宫人的结果,他略带犹豫看着江嘉鱼“倘若我们家出面,那我们的关系就瞒不住了。”
江嘉鱼怔了下,她也知道涉及后宫贵人林家力所不能及,倘若是不会出宫的窦凤澜,古梅树他们也力有不逮。可要是昭阳公主的话,有本事一辈子躲在皇宫里不出门,只要她躲不住,自己就能想办法让狸花猫和猎鹰在外面找回场子。
望望忐忑中又带着那么点期许的公孙煜,江嘉鱼笑“瞒不住就不瞒了呗,我们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公孙煜握住江嘉鱼的手,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以至于表情有些怪,他深吸了一口气,郑重道“我不会让你将来后悔今天的决定,小鱼,我会待你很好很好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不惹你生气。”
江嘉鱼忍俊不禁“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下回我让你吃辣你可不能摇头。”
公孙煜呆了下,最后一脸豁出去的坚决“吃,我吃。”
见他这幅视死如归的模样,江嘉鱼直接乐出了声。
公孙煜跟着笑起来。
少年人赤诚到笨拙的誓言,少女清脆欢快的笑声,回响在寂静寒冷的街道上,美好到令人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
马背上的崔劭扫了一眼,发现无论是护卫还是仆妇脸上都漾着笑,他垂下眼,扯了扯缰绳,加快速度前往林家。
在林家大门口,与从宫宴上回来的临川侯和林予礼不期而遇。
林予礼疑惑望着提前离开皇宫却出现在家门口的崔劭“你这是”
“晚辈见过林侯。”崔劭似乎懒得解释了,只用眼神指了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