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年陆洲屡立战功,她的心思也就越坚定,可无论是父皇母后还是陆洲都不让她得偿所愿。
尤其是父皇,她姓杨又不姓谢,陆洲成了驸马只会更加效忠于皇族,皇族势大,他这个驸马才有地位啊,怎么可能退而求其次效忠谢氏。
父皇果然老糊涂了
昭阳公主腹谤了皇帝几句,把注意力拉回到陆洲身上,留意到他湿了一块的长袍“是我故意让宫人污了你的衣裳,我就是想和你好好说说话。”
陆洲面无表情“公主请说。”
昭阳公主面上浮现小儿女之态,脸颊飞上红云,“我”她咬了咬唇,一跺脚,抛开女子的矜持直抒情谊,“我的心意你难道不明白,只要你愿意,父皇那里不是问题,我会想办法说服父皇赐婚。一旦你成为当朝驸马,何至于这样出生入死,镇守最危险的边关,整日里面对穷凶极恶的蛮族。无须冒险,权势地位你便唾手可得。就是你嫡母窦氏,当年她仗着她娘是公主,逼得本该为妻的尉迟夫人沦为妾室。只要你娶了我,我自然也能让尉迟夫人夺回本属于她的正妻之位,一雪当年之耻。”
陆洲平静的面容未起波澜“公主好意,陆某心领之。然陆某已经习惯了边关生活,并不觉危险。日后马革裹尸,也是死得其所。”
“你少糊弄我,谁人不怕死不想要功名利禄,说白了,你就是不想娶我”昭阳公主委屈地红了眼眶,“我是嫡公主,母族乃名门谢氏,又年轻貌美,你为何不喜欢我”
“公主金枝玉叶,陆某位卑人微,不敢高攀。”陆洲的声音里透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冷。
昭阳公主恼羞成怒,眼泪迅速在眼眶中聚起“你不是不敢,你是不想,你就是不喜欢我,混账东西”
巨大的羞辱之下,昭阳公主举起了手。
“公主自重。”陆洲声线平和不露喜怒,目光却冷了下来,比动怒更叫人发寒。
昭阳公主的手举在半空中,继续挥过去不是,收回来也不是,一张俏脸都是委屈难堪。
“昭阳。”晴朗如泉水击石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昭阳公主转过身,看见了谢泽,强忍在眼中的眼泪决堤而出“大表哥,他欺负我。”
谢泽对陆洲拱了拱手,歉然而笑“公主醉后失态,还请陆将军莫往心里去,谢某在此代为致歉。”
陆洲还礼“不敢当。”
谢泽笑笑“陆将军的衣裳污了,赶紧回去换了吧,免得夜深寒重伤了身。”
“陆某告辞。”陆洲拱手,转身离开。
眼里包着泪的昭阳公主见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眼泪流的更急,一边胡乱抹眼泪一边喝骂“混账东西,混账东西”
“我看你才是混账东西。”谢泽面上依然带着笑,声音里却全无笑意,目光泠泠望着昭阳公主,“一个刚立了大功的将军,你都敢举手,你好生威风。”
昭阳公主面色紧了紧,不是不后悔,却赌气道“我是公主是君,他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打他怎么了。”
望着理直气壮的昭阳公主,谢泽一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也得君有这个本事。没本事的君,那就是君以草芥待我,我必仇寇报之。这一巴掌甩过去,别管打没打到,他就不信陆洲不记在心上,年少成名怎么可能没几两傲骨。
“怎么不怎么的,回头皇后自然会让公主明白,微臣是臣,就不多这个嘴了。”谢泽悠悠一笑,举步离开。
昭阳公主面色顿时变得难看,一想可能又要被禁足,整张脸都黑了,待谢泽没了影,爬上辇轿“去舅舅家。”她先去谢家躲几天风头,舅舅最疼她了。
这一出了宫门,昭阳公主又被十里灯市迷了眼,决定玩上一会儿再走。
同样在街上赏灯的还有江嘉鱼,她是和姐妹们一块出来的,玩着玩着各自分散开。
江嘉鱼朝林五娘眨了眨眼,跑向公孙煜。
“快把面具带上,没看见姑娘们都在盯着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