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突然被临川侯送到了林七娘身边,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样的天生尤物,又饱受磨难,还有生母的血海深仇,多好的棋子。
不曾想,几番试探,竟懦弱到只敢恨一恨小耿氏母女,见小耿氏被幽禁别庄,林二娘配给死人,便心平气和了。
对此,临川侯倒是喜闻乐见,她可不乐见。日久天长,自己总有法子让她恨上林家,恨出野心。
瞌睡送来枕头,老天都在助她。
她的人无意中发现了尾随而来的周飞鹏,其用意一猜便知,正好,让林七娘吃点苦头,让她明白无权无势就只能任人践踏。
原想在最后关头救下她,这样的绝色便宜了周飞鹏,委实暴殄天物。
吕嬷嬷放在膝盖上的指尖因为兴奋而颤栗起来,好一出绝地反杀的美人计。
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岂会软弱如羔羊,对种种不公不平心中无恨,她只是隐得太好藏得太深。
自己捡到了一块无价之宝。
回到沁梅院,江嘉鱼躺在暖炕上,望着窗外的古梅树出神。
桔梗端着一碗红枣桂圆茶过来“郡君暖暖身子。”
江嘉鱼接过来喝了一口,香甜在齿颊间绽放,整个心情都好了一些。
桔梗觑觑江嘉鱼,放缓了声音道“您还在想芦苇荡里的事”
江嘉鱼慢慢嚼碎嘴里的桂圆肉咽下去,忽闻忍冬道“大公子来了。”
林予礼专程为林七娘的事而来,他开门见山直接问江嘉鱼“表妹对七娘有怀疑吗”
江嘉鱼反问“当日耿润松之死,表哥有没有怀疑过我”
“怎么会,”林予礼笑起来,“要真是你干的,你还能傻到自己叫出来平添怀疑,桔梗几个也不至于这点事都无法善后。”
江嘉鱼也轻笑了下“可肯定有人会怀疑,是不是耿润松酒壮怂人胆意图冒犯我,我一气之下让人把他扔水里,也许是故意也许是不小心闹出了人命。可事实上,真不是我干的,可因为我发现了他的尸体,又生得好了些,逻辑上能自圆其说,便有了这种可能。就像七表妹这一桩事,她孤身一人出现在那片芦苇荡里,周飞鹏可能对她见色起意反自食恶果,逻辑上说得通,但是实际操作起来,七表妹一个弱女子,面对周飞鹏主仆二人,如何才能做到反杀总不能说她还有另外的帮手,那可能性立刻就多起来,芦苇荡里也能藏着其他人对周飞鹏下了手。”
林予礼望着江嘉鱼“说了这么多,其实你还是有一丝怀疑。”
江嘉鱼僵了僵,慢慢垂下了眼,让她怀疑的是当时在芦苇荡面对谢泽时,林七娘的神情,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可就是感觉到一丝违和。
林予礼慢慢收起笑,正色道“三房都是糊涂人不假,可七娘能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十年来不露丝毫破绽,她就绝没有表面上那么单纯柔弱。”
静默了一会儿,江嘉鱼抬起眼说“我知道。可不单纯不柔弱是她的错吗三舅父冷酷,三舅母狠毒,二娘跋扈,下人作践。就连雪姨娘,我听三表姐说过,雪姨娘对七表妹动辄打骂。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她有城府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