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诧异抬眸,就见他笑盈盈望着东方,伸头一看,看见了下坡处缓缓走来的江嘉鱼,无语了一瞬,这是怎样的孽缘
彷佛看穿了白鹤的内心,谢泽慢悠悠道“这是天赐良缘,她和公孙煜才是孽缘,我为他们算了三卦,卦卦大凶。”
白鹤已经不想吐槽,公子您的卦象必须反着来看这一点“既如此,公子何不算一卦凶手是谁”
“我的卦只问姻缘不问俗事。”谢泽施施然理了理大氅,走向江嘉鱼一行人。
走近一点,江嘉鱼等人终于发现芦苇丛间的衙差,还认出是大理寺的官服,在这样的荒郊野外出现大理寺衙差,明摆着不是好事,姑娘们立即决定打道回府。
林七娘眸色深了深,转瞬又恢复如常。
“江郡君且留步。”端雅清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其实早就看见谢泽过来的江嘉鱼无声一啧,都城内地方小就算了,为什么她都跑到都城外还能偶遇他呢
人都出声了,江嘉鱼只好端着礼貌又不失客套的微笑转过去,看着谢泽走近。他今日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色皮毛大氅,前襟露出一角绯红色官袍,一张清泉明月般的桃花面映在雪白狐裘毛领中,眼尾微微翘起似狐狸眼,像极了一只道行高深的狐狸精。
狐狸精,啊不,谢泽拱手施礼“江郡君好。”
江嘉鱼福身还礼“谢少卿好。”
林家姑娘们纷纷见礼,忍不住拿眼瞧谢泽,一来谢泽生得实在俊美如俦,又笑如春风化雨观之可亲,令人心驰神往看了一眼又想看一眼;二来便是他对江嘉鱼这态度令人想入非非。之前的耿润松案件亦是如此,谢泽似乎对江嘉鱼青眼有加。
谢泽一双笑眼望江嘉鱼“江郡君和诸位林家姑娘是来观赏芦苇”
江嘉鱼只好微微颔首“正是。”
谢泽面上始终染着笑意“如此天寒地冻,怎么突然想来看芦苇了”
江嘉鱼轻轻皱眉“谢少卿是在审问我们吗”
“江郡君见谅,”谢泽面上透出几分无奈,“宫中丽嫔的胞弟周飞鹏于七日前失踪,根据最后的线索,他们主仆二人往这片芦苇荡而来。江郡君也看见了,此处莫说人烟,连一只飞鸟都见不着。恰巧你们一行人出现,谢某难免多嘴问一句,办案需要,还请江郡君莫要气恼。”
江嘉鱼眨了眨眼,周飞鹏,那个差一点就娶了窦凤澜的五毒男,失踪了
“会不会是被绑架了”江嘉鱼不禁猜测,周家行商很有钱,出了个丽嫔之后,生意更加好做,那钱挣得就跟用扫把扫落叶似的往家里扫。
谢泽愁眉“若是绑架倒还好,可周家至今都没收到要求赎金的消息。”
不是谋财那很有可能就是害命了,哪位英雄好汉替天行了道周飞鹏此人皇帝小舅子的谱摆得比正经国舅爷谢氏还大,没少欺男霸女,仗势欺人。
谢泽长长一叹“周家把里里外外翻了个遍都没找到人,过了这么些日子,只怕是凶多吉少,是以谢某才冒昧询问。”
江嘉鱼便回答他之前的问题“之前途经此处,见这里芦苇飘絮,意境优美,便想来看看。”不过这会儿她一点都不觉得美,一想这芦苇荡里可能藏着一个死人,再往深处想,这可真是一个杀人毁尸灭迹的好地方,没准下面埋着一堆死人当花肥,以至于这片芦苇长得如此茂盛,她顿时觉得这雪白的芦苇染上了血色,变得瘆人。
谢泽再问“途经此处江郡君是要前往何处”
江嘉鱼“家中表妹结庐守孝,我们姐妹前来探望。”